娘是庄家唯一的独女,剑法传男不传女,与夫家说好,让孩子随母姓,姓庄,但一代没有继承,第二代当时又年幼,便开始随夫家倒腾起茶叶,倒也做得风生水起。
随着老一辈,也就是庄朗的外公去世,他的母亲也就由着孩子来了,若是剑法学得好,将来能扬眉尽显庄家英姿,那是最好,若是学不成,从此安逸的继承父业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做母亲的,最希望的不过是孩子能够平安,若是她九泉之下知道儿子因一把剑被逼至此境地,不知作何想法。
庄朗说,十日内会开大门迎四方客,可有的人便是这十天也等不及了。庄家门口的客栈都被江湖人士包了场,连寻常百姓都看得出,那庄家已被围的水泄不通。辰巳路过庄家门口,看着紧闭的大门,心下无奈,说到底这无妄之灾到底该怪谁。
此时耳边忽然乱了起来,辰巳循声望去,几丈开外一个名叫万福居的客栈门前,一队车马浩浩荡荡的停在那,车上插着一枚大旗赫赫然写着个“邱”字。
“都让开!我们少主赶了好些日子的路,累得很,别挡着大门!”说话的人膀大腰圆看着不仅不面善,还似乎有些眼熟。
这时马车里伸出一只手,撩起了帘子一角道:“邱山,退下。”
想必这就是他们说的少主了。龙沙淡淡的说:“这不是前几日遇见的大理邱家吗。”这才提醒了辰巳。
那人下了车提起月白的下摆往门内走,两边尽是他的家仆,真不知是家大业大人也多,还是把邱家的人全带出来了撑门面,好大的排场。
“这间客栈,我包了。”那位邱少主说。
老板不敢得罪贵客,只能把别的客人往外头撵,此时辰巳已站在了门口,瞧见一个道士模样的人,还端坐在大堂内。邱山走过去一拍桌子,霸道的说:“臭老道,耳朵聋了我帮你割掉。”
那道士一身青衣道袍,拂尘放在桌子边上,正一口一口品茶呢,怎么看都像是世外高人,就连辰巳都以为他要教训一下这条狗,但他只是说了句:“这杯茶甚好,一路到洛阳早已口干舌燥,不置可否等贫道喝完?”
他一双眼睛看着邱山,那大汉抬高了的手怎么也没打下去,乖觉的站在一边等他。这老道一仰脖子,喝干了茶水,伸手拿上拂尘,飘也似的出了大门。路过辰巳时,辰巳只觉周身像是被冻住了一样,这个道士怕是不简单啊……
“师兄,忽然冷下来了。”龙沙抱着胳膊道,辰巳点头:“是那位道长,这功力八成便是昆仑的鹿道长。”
“牛鼻子老道。”邱山暗骂一声:“少主,楼上歇着吧,那庄朗说的是后日开门,我们便在此等几日。”
那位少主鼻子一哼转身上了楼。
辰巳身边有人在问:“这人什么来头?”
也有人答:“这个,大理邱家唯一的继承人,邱天鸣,邱家老来得子宠的很,但很少离开大理,如今再次看见了他,那多半是为了山河剑而来了。”
“诶哟,那个暗器之祖邱家?”
“正是啊。”
……
客站门口的人渐渐都散了,辰巳回首看了眼庄家大门,只见一辆马车靠在门边,他没有继续看下去,不然就能看见从里面走出了谁。
西棠下了马车,仰头看了眼庄家的大门,高悬的梨花木门匾上漆金的大字刻着“庄府”二字,煞是阔气。
“阿大,这便是你家主子让你带我来的地方?”西棠问身边的车夫,那人道:“是了,我家公子与庄府的主人是挚友,请您来救他家夫人的命。”
西棠想了一会,开口问:“你家主人叫楚凤江?”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