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重新将地上的斗篷捡起来,披在身上。
“保重!殿下!”
夜色依旧如墨,赵成钰穿过安定侯府长长的回廊,从小门钻进一直候着他的马车里。
“回去吗?主子。”忠心候着他的老人问。
赵成钰点点头,面色如霜,并没有在密室中的那般喜悦。
“主子,侯爷没答应?”老人小心翼翼的问。
“不!他愿意!”赵成钰说。
“那您……”老人有些不解。
“呵呵!”赵成钰忽然冷笑一声说:“还记得十年前?我和他在屋里,你在门口守了一夜。”
“老奴记得。”老人恭敬的说。
“你认为他为何要上我?”赵成钰突然问成这样一个尖锐难堪的问题。
“这……”老人语塞,饶是他口舌伶俐也无法很好的回答。
“呵……”赵成钰又是一笑,顺手放下厚重的帘子。
“因为在他看来,干的不是我,是整个天下!”
马车里幽幽的飘出这句话。
第65章番外归宿知乡(郑飞扬和陆郎儿)
丧乐在殿外幽幽的回响,伴随着的宫人们压抑的哭泣声。初春的泰合殿刚刚退去冬日的肃穆换上新绿的色,却又被白色的帷帐和挽联淹没了。
丧钟敲响了数十下,终于停止了。郑飞扬摸了摸耳朵,觉得脑子里似乎还有挥之不去的沉重的撞钟声。他站起身,空旷而庄重的大殿里此时只有他一个人。他腰背挺得笔直,矗立于殿中,面向着高高在上的王座,站了许久许久,直到小腿肚子完全麻痹,才听见身后有人蹑手蹑脚进来,无声的跪下道:“王爷,他走了!”
“嗯!”郑飞扬轻声应里一声,随后摆摆手,方才跪伏在脚下的人瞬间便无了踪影,仿佛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似的。
他缓缓的转过身,发现自己竟从艳阳天站到了明月高悬,身边早已被宫人点起了明灯,灯光将他柔柔的笼罩其中,而他浑然不觉。
他……走了吗?
郑飞扬怔怔的朝北方的天空望去。
也对,他是该走的,那才是他真正的归宿。
郑飞扬抬起麻木的脚,一步一步踏上高高的王座,站在他过去和现在一直瞩目着的地方。
现在离得近了,看得更加清楚,除了华丽些,宽敞些似乎也并没有什么更特殊的地方。仿佛比他他印象中那座象征了欲望和权利的顶端的皇权之位少了些什么。
伸手在冰冷的扶手上摸了摸,坚硬的棱角摩擦着他的掌心,让他记起一年多前大殿上惊险的那一幕。是不是在那时,他便已经笃定了自己的后路?
这倒是他的作风!
郑飞扬嘴角扬起一丝不可察觉的弧度。
自从和鞑子新王签了互不侵犯合约后,举国上下欢庆成一团,皇宫设宴整整三日,为有功之臣庆功发赏。第三日深夜,他便寻了过来。
“你知道……我不会同意的……”郑飞扬已经喝到熏醉,双颊也明显的潮红,他醉眼朦胧的看看面前人,摆摆手说。
“您答应过我的!也答应过他们!”面前的青年俯身下来,柔声在他面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