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郎儿开始头疼了。
奇诺似乎反应过来,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报上名来。”
唐武不屑的哼声,大声道:“你听好了:我乃皇帝亲封的随军御护,青龙寺的隐武者唐武。此次奉命保卫太子北上迎接郑飞扬郑侯爷回京!”
他话音刚落,被刀刃架着的奇诺却噗嗤一声大笑出声,边笑边说:“御护?隐武者?你们这些三脚猫功夫的废物还配取这些花里胡哨的虚名?却连哼都没哼就被全灭,让人笑掉大牙!”
“再给老子说一次试试?”唐武勃然大怒,大半身体暴露在外面,刀刃又朝奇诺脖子的皮肤里近了些,顿时血流如柱。他气血上涌,手下发力,眼见便真的要砍下去。
这一瞬间,奇诺动了。
他趁唐武心神不稳时,突然发难,以手肘向后猛击在他暴露出的腰侧。就听得噗得闷响,唐武直觉侧腹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击中,顿时绞痛难忍,他强撑自己没有后退半步,但却还是弯腰曲背,手力松懈,露出破绽。奇诺没有放过这丝机会,抓住他的手腕猛然反拧,将刀刃推离自己,再一侧身已在电光火石间夺下了那把钢刀。
形势急转,看得陆郎儿目瞪口呆,却见奇诺夺下刀后劈头就朝唐武上方砍去,他心中大骇,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径直朝那刀口下冲去。
奇诺并不想杀唐武,全因他方才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后,才想一报还之一报。只是刀剑无眼,劈到半空,却见陆郎儿凭空冒了出来。他吓了一跳,急忙抽回手,却因力道过猛,来不及完全回,只能半途改道,哐啷劈在门框上。
陆郎儿面如土色,以身体挡在唐武面前,而与他四目相对的却是满脸错愕的奇诺。而他身后,唐武已经站直身体。在这逼仄昏暗的破旧寺庙里,三人同时愣住,谁也没有发出声音。
奇诺最先反应,他将手中的钢刀回,抽手抓住陆郎儿胳膊将他拉回自己身侧吼道:“你做什么?”
陆郎儿知道自己莽撞,硬着头皮道:“你不能杀他!”
奇诺不屑的哼道:“谁说哥要杀他?”
陆郎儿瞪眼看向他手里的刀说:“那你刚才……”
奇诺反问他道:“他伤我在先,怎也不见你多问一句?”
只见他伤口因为刚才剧烈活动而流血更多,染红了半个肩头。陆郎儿不禁赧然,他手忙脚乱在身上摸找手帕,却什么也没翻到,只好说:“我去取些清水给你擦擦。”
“你们演什么戏?”唐武闷声不响看两人说话,自己则不动神色的向边上挪了挪身体。他顾不上还在钝痛的侧腹,以一种复杂的眼神警惕的审视着奇诺和陆郎儿,最终他将目光放在陆郎儿脸上道:“我一路跟着太子到这,您和这个人能见与不能见的事情,我都看见了。”
他话说完,陆郎儿便明白他是瞧见了什么,脸上登时红一阵白一阵。只听唐武又说:“来时我便听说太子从未出过京城,也很少见外臣。这位……”他看着奇诺皱皱眉头道:“什么千户的看起来并不是汉人吧。”
奇诺闻言不甘示弱嗤笑道:“那又如何?我便是你犬戎人爷爷!”
唐武不理会他,继续看向陆郎儿道:“那我倒是不明白,涉事不深的太子怎会和胡蛮苟且在一起了?”
即便知道自己刚才和奇诺的行径被唐武看了正着,但从他口中亲自说出,陆郎儿还是觉得脑子一翁,乱成一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