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道的毛头小子给踩哭了。人多势众还能怕他不成?
“各位可千万别让人看扁了,”大导演说,“别临门一脚不敢去了,硬生生让那小子看笑话。”
“怎么会呢,不会的。”有人说,有人跟着附和,“咱们吃的饭比他吃的盐都多,走过的桥比他走过的路都多,怎么会被他给吓唬住了呢?”
“也不看看他在圈内混多久,我们在圈子混多久了。”又有人说,这话一出自然得到无数赞同。
但他们都忘了,在娱乐圈这种看背景看资历看有钱程度的世界里,时间永远没法为他们打上功成身就的标签,有多少人从一开始踏进娱乐圈就注定穷其一生也无法在大荧幕上留下一个正正当当的全脸,又有多少人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却比不过那些基础本就比他们高出十万八千里的新人?
钱是欲望的表象,欲望是一个人内心衍生出的魔障。你能支付的金钱远不足撑起你内心所起的魔障,所以你只能望着让你遥不可及的成功者背影怒其太争。
这些齐聚一堂下定决心要声讨陆清吟的人,还没弄明白圈子的规则,亦或者他们是在自欺欺人。
再自欺欺人的高超手段也会有被人当头一棒的时候,陆清吟就是这场集体欺人的终结者。他看着各个自命不凡,大摇大摆应邀来的人,一副不把他放在眼里,互相嘘寒问暖的样子,不有些做壁观花的既视感。
包厢很大,饭桌也格外的大,围着桌子坐下三十个人并不觉得拥挤,三十个座位,只有陆清吟左右两边的座位各剩一个,显然是要把他排除在场的小团体,陆清吟也不着急,还有两个人没到场呢。
可能那两个人来了后,还在谈笑风生的人脸色就没这么和颜悦色了,他脸带笑意略带惋惜的想,不知道架在四角上的高清□□摄像头成像怎么样,他为了这帮人,特意下血本买的。
包厢的门再次打开,随着门外的人走进来,包厢里的声音像是被按下了静音,在座的直勾勾的看着那两个人。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陆清吟居然会把邵浓和李鸦青请来,之前那则破镜重圆的报道一出,他们明哲保身的把两人踢出了小组。
那时候这两人也曾经上门拜访,寻求他们给条活路,结果肯定是没给,他们甚至沆瀣一气的给两人加了点猛料,以此掩盖曾经合作过的踪迹。可惜处理的手法并不算十分高明,被陆清吟找的人轻松破获。
绕来绕去兜了个大圈子,最后给邵浓和李鸦青一口饭吃的还是陆清吟,他没有把事情做绝,也没有对两人赶尽杀绝。他不是慈善家,也不是喜欢散财的好名,他愿意帮这两人是有所企图。
企图的就是让这两人对这群针对他的人操戈相向。邵浓和李鸦青被他帮助后也是一腔五味陈杂,不为其他,只为他们眼瞎的合作错了人。等陆清吟稍稍提了下这次饭局的中心思想,两人没二话的答应了。
反正他们已经臭名昭彰,也不怕再在身上添点不仁不义的道德批判,反观那些高高在上装的人模人样的人,各个依旧光鲜亮丽,没有被影响到分毫,他们心有不甘,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就让吃瓜群众一次性看够一部宫心计。
这场本来是针对者和被针对者的酒席,到邵浓和李鸦青登场后性质哗然转变,成了利用者和被利用者的战场。
“哟,都在呢?”打破静音模式的是李鸦青,这位龙套出身的十八线小明星开口就带着硝烟的味道,“我和邵哥想见各位一面难如登天,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见到的比照片上还齐全呢。”
“想见别人之前,也得先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有人语气狂妄的说,脸上带着的讽刺深深刺伤了李鸦青,李鸦青冷笑一声,尖酸刻薄的说,“你想想你自己身份,在说别人。不过是一个惯会抄袭的小编剧,你以为大导演为什么带你玩,就是想在关键时刻推你做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