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如想象中的那般顺利,就在他们打算离宫的前几夜,画师突然深夜造访,跌跌撞撞的,见到她了也有些魂不守舍。
春姑姑自然起了疑心,但是凭她怎么问对方都不说,画师交给她了一幅画还有桌上的那东西,叫她带着这两样东西连夜离宫,春姑姑自然不肯,画师无法,只得将事情全盘托出,原来他竟误打误撞偷听到了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很可能会要了他的命,这两样东西是他用来自保的,但由于春姑姑和他关系密切,他生怕会牵连到春姑姑,打算一力承担下来,竭力把春姑姑送出宫。
春姑姑哪里能肯,便求着他和自己一道儿离宫,画师也舍不得春姑姑,看她苦苦哀求,内心不忍,便同意了,两人趁着夜色偷偷出了宫,因为春姑姑早已和淑妃说过自己会出宫的事情,守卫那边已经打过招呼,他们出宫并没有多么困难,两人驾着马车南下,一路风平浪静,宫里好像并没有传出什么消息。
他们隐姓埋名到了江南,到了永和村,这个小村庄安静祥和,他们暂时住了下来,这段时间里面村长对他们颇为照顾,就在两个人快要将宫里的事情忘记时,一个黑夜,他们的院子里杀进了几个黑衣人,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取两人性命,春姑姑这才知道,原来宫里的人一直都没停止追查他们的下落。
画师在看到那几个人的时候就知道令他担惊受怕的事情还是来了,他活不成了,只可惜春姑姑,他不想春姑姑死,于是在黑衣人闯进来之前就让春姑姑跳进了江中,也许这样能保住她一条命,而画师因为晚了一步被黑衣人斩杀在屋中,她也确实因为这样活了下来,但是看到自己的爱人死在自己面前,她不愿再回永和村,孤苦无依的漂泊到了一个自己也不知道是哪儿的地方,就这么浑浑噩噩的活了下来。
她一直记着画师对她说的话,他们两个人无论是谁先走一步,另一个人都要好好活着。那时她还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后来的十几年,她每个夜晚都在反复的咀嚼这句话,反复的思念说这句话的人。
听完这个故事,薛怀已经能大致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故事,这个画师便是孙成,而那他用来保命的东西应该就是陶老头藏在山洞里的了。
春姑姑抹了把眼泪,指着桌子上的物件继续说道:“这便是他当年拿着保命用的,我们出宫之后是打算把这件事情带进棺材的,但那人偏偏不肯放过我们,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等一个时机,终于叫我等到了,三殿下。”
三皇子也懂了七七、八八,他心中异常悲愤,虽然他已经多年没有见过春姑姑了,但儿时春姑姑把他护在怀里喂他吃东西,给他做玩具的场景他还零零散散的记得些,那时的春姑姑是个明媚的女子,如今竟变成了这般模样,不大的年纪,连头发都白了这么多,他问道:“春姑姑,那个秘密到底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秘密,牵扯的这样远,过去十多年,宫里的人还在派人追查?
春姑姑说道:“他当年误打误撞听到皇后说太子并不是皇上亲生的,而是和侍卫偷生的,太子并不是早产而是足月生的。”
春姑姑这话一出,三皇子瞳孔缩了缩,这怎么可能,他叫了这么多年的太子居然不是皇帝亲生的,世上还有比这个更可笑的事情么?
“三殿下您别不信,当年皇上出宫过一段时间,回宫后不久皇后就说怀了身孕,这事情只有皇后和她的贴身侍女知道,后来不巧被成哥听到了,从此再无太平之日,他知道此事关系重大,所以他趁着皇后与那侍卫私会的时候偷偷拿了一样东西,没想到却被发现了,我们别无选择,只能逃出宫里。”春姑姑看着桌子上锈迹斑斑的物件,心里五味杂陈,种种思绪涌上心间,翻涌着。
三皇子被震惊的一时说不出话来,薛怀早有心理准备,对于这个秘密他也已经猜到了,皇后这么多年一直在找那副画,去年太子派人来,估计是皇后那边的人出了岔子,这才换了一拨人,只是他们只知道要找画,却不知道那其实是个幌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