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要做的是筛,薛茶手不得闲,抢着拿过筛子,表示要帮薛怀的忙,薛怀没阻止,把粗砂倒在上头,薛茶轻轻晃动筛子,石头里教粗的颗粒留在上面,其余的落入下头的盘子中间,此时已经初见颜色。
薛怀选的是上等的孔雀石,极为珍贵,寻常人家几辈子都挣不来这一小块,薛怀用它来做颜料却也不觉得心疼,对于作画之人来说,上好的颜料要比一块石头更珍贵。
在盆中倒入水后,就是做颜料最枯燥的一个环节,研磨。
“哥哥,你这个要做多久?”薛茶看着薛怀转动的手问道。
薛怀回答:“每日碾两个时辰,有个十日也就差不多了。”
“这么久?”薛茶张大嘴巴。
“恩,正好我最近有空,也不算太麻烦。”
薛茶砸了咂嘴,这还不算太麻烦,换了她早就没耐心交给下人去做了,“那伤呢?哥哥你背上的伤怎么办?”
“没事,动作不大不会牵扯到伤口,何况还有林惟在,你别担心。”
站在一边的林惟摆出一幅欲哭无泪的表情,什么“好事”都能轮到他头上。
十日后,薛怀在林惟的帮忙下将上面磨到泛光,这颜料也就做的差不多了。
薛怀把颜料做好,身上的伤也一日好似一日,之后他就着手忙起了薛老太太生辰的各项事宜,也多亏有他在,一切才有条不紊。
日子过得飞快,一眨眼就到了生辰那日。
薛府有段时间没办喜事了,趁这机会请了不少人,江南城里头有名号的基本都来了,从早上开始,宾客源源不断的走上门来,薛府上上下下没人是闲着的,尤其是下人,不管是房里面伺候的还是做粗活的,都忙得脚不沾地。
薛怀天刚蒙蒙亮就起来做准备了,布置场地招待宾客哪里都少不了他,因为事情多,他也没把顾尔带在身边,只管自己忙去了。
顾尔便和玉竹一起忙着院子里的一些琐事,帮忙跑跑腿。
今日是个大晴天,太阳高高悬在头顶散发着热量,府里来了不少人,三五成群的走在路上,后花园里尤其热闹,有不少客人在赏花喝茶吃糕点。
像小翠一般的婢女在这样的日子最是忙碌,哪里缺人她们便被派到哪里去,小翠手里捧着盘子在大房二房间的路上穿梭,几次看到顾尔都只来得及点个头就匆匆走了,因着花园里客人多的缘故,小翠不敢在大路上走,怕冲撞到客人,于是她同府里的其他丫鬟一般,走在了行人较少的另一条小路上。
小翠忙活了半天,脚底走的酸疼,手里也终于空了下来,她左右看了看,见四周无人,便靠在路边一块较平滑的石头上面,稍作休息。
她坐了一会儿,微微缓解了脚上的疼痛后,又马不停蹄的赶往二房,当然,府里面并不是每个下人都像她这么忙碌的,一些有资历有靠山的丫鬟婆子,早就不知道躲哪里偷懒去了,剩下的恨不得一个人分成两个人用,有怨言却无处去诉,只能把苦往肚子里咽。
小翠手里拄着扫把,在树底下喘气,腰弯的久了,有些隐隐作痛,她用手锤了两下,而后伸到袖子里,准备用帕子擦擦额头上的汗,一模,却掏了个空。
帕子呢?明明早上的时候她还拿出来过!小翠仔细的翻了翻,不光在袖子里,身上其他地方都找了个遍,却是一无所获。
莫非是落在什么地方了?她开始着急起来,将扫把靠在一边,沿着原路四下寻找,若是在平时,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