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公务为重的,不必告罪。”
裴钰随着她微微转身,落后她半步行走,“说来除了昨日,很久都未曾见娘娘了,不知娘娘身子可还好?”
颜溪垂眸,“自然很好,人逢喜事神爽,哪有不好的呢。”
她这样说,神色仍旧淡淡的,那一丝儿笑意也缥缈起来,裴钰想着,哪里好呢,她这话,骗的了谁。
“倒是成亲王,不知,何时出发?”她声色极柔,清清淡淡的,最后几个字婉转百结,只有他听出了颤抖不舍。
他神色暗了下去,“父皇下了旨意,三日之后,便前往边境,镇守十年,到那时,也不知回不回得来。”
她眼眶微微红了,偏头看来,含着泪意微蹙眉宇,裴钰顿住,指尖一抖,下意识就想为她拭泪。
颜溪忙又偏过头去,声线含了一丝丝哽咽,好在宫人都离的远。
“胡说,你如今不过弱冠之龄,怎么回不来,必定得回来的。”她一字一字,含着笃定。
裴钰缓缓攥紧了手,轻笑一声,低低的道:“你看看你,这副模样作甚,到叫旁人以为我欺负了你,那我实在百口莫辩了。你再落泪,便是往我心上戳刀子,如今已经这样痛了,溪儿,让我好过些吧。”
他压抑着情绪,仍然要维持神色镇定。
颜溪也忍了泪,抿唇努力笑起来,两人如今,竟是唤一声对方名字都这样难了。
她看着他,一寸寸梭巡他的脸,目光隐忍,让裴钰越发心疼。
“成亲王为了大齐国鞠躬尽瘁,百姓都记着呢,必定得天庇佑,十年后安康归来。皇上和本宫,心里头不求别的,只愿着成亲王平平安安,无病无灾,欢喜和乐就是了。”
裴钰一笑,觉得她傻气,但心里又酸软的很,“本王记下了,必定好好保重,娘娘……和父皇也一样,好好照顾父皇,这宫廷之中,娘娘万事小心,多为自己打算,也、也每日展颜欢喜,那就最好了。”
“本宫会日日为陛下祈福,为咱们大齐皇室和百姓祈福,望王爷一生,长命百岁。”
她看着他说道,裴钰手中的扳指突然坠地,颜溪一愣,垂身去捡,裴钰也跟着蹲身,“娘娘小心伤着手。”
说罢似是不经意握住了她的手,背着众人,两人目光对视又分开,裴钰紧紧握了一下,跟着不舍的分开。
颜溪起身,“那本宫不打扰王爷看景儿了,本宫先回去了。”
说罢回身,一步步走远,不曾回头。
掌间那张纸条被她藏进了袖间,颜溪眸色无波,看看,表现的那么深情,其实不过是另有所图。
她回去时走了另一条路,却不想拐角之时听见对面有人吵闹。
“这是何处?怎么有人喧哗?”她蹙眉。
“回禀娘娘,此处乃是安乐宫,早已废弃多年。”女官上前回道。
颜溪凝眉,“打开看看。”
几位内侍上前将门推开,“咯吱”一声,门扉大开。
里面赌钱的几个宫人转头看过来,神色凝滞,瞳眸带了惊恐,跟着跪了一地,抖抖索索的,“见,见过皇后娘娘!”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跟着便是呼天抢地。
颜溪提步进门,神色寡淡,“本宫还没治罪呢,就嚷着饶命……呵。”
她轻笑一声,“看来,你们是知道,自己是犯了宫规了,知法犯法,罪加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