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咱们回去吧?”丹红有些忐忑。
她们作为贴身丫头,当然知道大小姐和五皇子那点事,就因为知道,所以颜溪才放心她们,丹桂几个都是家生子,她们一旦知道了秘密,只要不蠢都该知道,这种事,做下人的只能跟着一起帮着瞒,一旦被揭穿,不仅主子要死,她们连带着整个颜家都别想好。
颜溪一笑,“我知道你们怕,只是且放心吧,这件事,不可能传出去的。”
那日她特特告诉了裴垣卿,今日不必她做什么,裴垣卿自己就把一切准备妥当了,他虽然恨兴武帝,也不喜欢裴钰,但是用她来打老皇帝的脸,对付裴钰,却是下策。
就算他得了逞,都不是傻的,他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皇帝一想便知,到时候,自己成了儿子争权夺利的工具,啧,相比之下,真是得不偿失。白白让别的皇子捡漏,且还得罪了颜家。
而且他往后能跟裴钰合作,想必两人之间私下关系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水火不容,说不得还是好兄弟呢。
“若是怕,这样吧,你二人去竹林外头守着,若有外人来了,便来报信,如何?”她安抚道。
丹红丹青点头,跟着去了外头望风,颜溪一笑摇头。
事实上今儿裴钰应当不会来,他可能都不知道这事,裴垣卿比谁都明白这事兹事体大,一旦闹大谁也得不了好,他一向主张两人断了,所以为两人牵线搭桥的可能极低。
果不其然,过不多一会,裴垣卿在林中现身,他看着颜溪静坐的背影,缓了缓,神色平静的过来。
“颜大小姐。”他出声唤道。
颜溪眼神放空,似乎在怀念什么,闻言一愣,急忙站起身,微微行礼,“臣女见过二皇子。”
“礼。”他道,跟着顿了顿,“本宫当日回去,公务繁忙,你和五弟之间又兹事体大,所以本打算过几日亲自告诉他,谁知头几日他去了军中,这几天也不见回,如此,今日只得本宫来向颜大小姐告罪了。”
颜溪急忙道:“二皇子言重了,本就是臣女有求于您,哪有什么告罪之说,折煞臣女了。”
跟着又是苦笑,“想来,是真的没有缘分吧,不然,整整十日,偏生没有机会。”
裴垣卿难得尴尬,想到什么,他取出袖中的荷包,“此物,还是还给小姐吧。”
她探出指尖,触及墨蓝色荷包上的竹纹,都是最平常的针法,绝对看不出任何特别之处。
裴垣卿掌间托着荷包,见她指如葱根雪白,与他掌间肤色形成对比,神色微微凝住,不由盯着她的手看了半晌。
颜溪心下轻笑,前生她无意间知道裴垣卿的秘密,他似乎是个手控。
裴垣卿微微挪开目光,这些日子,这东西他不敢交给旁人,只能自己时时贴身带着,他的确是故意没有将此事告知裴钰的,也打定了主意要将这荷包还回来。
荷包香气浅淡,但是效果的确不错,他的睡眠也不好,这几日偏偏睡的沉。
颜溪一副哀伤模样静了片刻,探手拿起荷包,指尖也不知有意无意,在他掌心几下轻划。
裴垣卿眉头一跳,觉得有些痒,下意识掌心一合,将她的手和着荷包一起包裹住。
一团软玉般的滑腻羊脂握在手心,两人都愣住了,彼此对视半晌,裴垣卿当先松手,“本宫方才是无意,并未有冒犯。”
他干巴巴解释了一句,颜溪指尖捏着荷包,面颊红成一团,长睫颤着,连修长的脖颈都染上了粉意,话也说不出来,只诺诺点头。
“那,那本宫这就先回去了。”他见她娇娇怯怯不说话的可怜模样,莫名竟然有种想要欺负的错觉。
颜溪抬眸,“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