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了口气,“永郡王还在吧?”
“还在前边陪客呢,得意的不行,听闻他这些日子,私下里四处找人喝酒小聚,言谈间全是春风得意,活似自己已经是亲王一般了,倒像比王爷还厉害了。”丹青愤愤。
“着人看着,今儿宴席上的人,让他们多呆一会儿,别错过了好戏。”她看着铜镜中的人影,淡淡道。
“是。”丹青应了。
“陛下睡了吗?”她又问。
“睡了,云大夫传了话,说是快要好了。小六子搁那看着呢,您且放宽心吧。”丹青道。
她点点头,又想问什么,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嘴。
“启禀王爷,骆相送来了贺礼。”门外有人通报。
尊一顿,敛眉,“进来。”
来人躬身进门,隔着帘子将手上的盒子递进来。
“今日贺礼全送去了库房,想是骆相送的晚了些,这才送到了王爷这儿。”丹青接过,打发人下去,将盒子递给了她。
尊缓缓伸手接过了盒子,“你先下去吧,赵靖来了便通知本王。”
丹青闻言,行礼带着宫人退下了,尊独自坐在床前,摩挲着手中的锦盒。
“咔哒”她打开了盒子,是一柄小折扇,用鎏金纱做的扇面,白玉为骨,摸着沁凉又好看。
她执起小扇缓缓打开,扇骨最左面刻了小小的“”字,她眼眸含着不自知的笑,又翻转过来看,最右面是一个“”字,这一点儿小小的心机,让尊莫名心头松动。
扇面上画了一株傲雪寒梅,背面却是几束修竹,两厢对应,反而觉着和谐。
尊拿起盒子底部的纸条,缓缓展开,是她熟悉的字迹。
“吾心悦之,若不得死,便不愿弃,无法自控,思之念之,愿永生求也。若我王恨之厌憎,此生时刻为王弃此命也,只愿王,欢喜珍重。”
她抿唇,敛了眉宇,那日那一刀刺下去,其实她也说不清楚了,自己的恨意,竟然似乎随着那一刀宣泄而出,一日比一日少,一日比一日轻,甚至,连噩梦都没有了。
如今这人死皮赖脸凑上来,她却也没有当日的恨意,只是茫然,甚或是,那么一点儿欢喜。
他是懂她的,知道她今日不是为了嫁人,所以他甚至肆无忌惮了。
尊想,这人还真藏得深,往日里半点没看出来是个无赖,如今捅破了,反而十分无谓起来。
她也不知怎么了,突然有点儿后悔,本来她都不在意自己所谓的婚事了,可如今,竟然有一点儿觉得不该,虽然这是最快最让她省心的办法,虽然这是永郡王自己凑上来的,可是……她终究开始在意起来了。
她的心活了,她再次在意起来一个女儿家的事,想要将它在自己中意的男子面前,展示出特别来。
“驸马爷……别,驸马”丹青微沉的声音传来。
“唔,王爷……嘿嘿,不对,娘子!哈哈哈,我娶了大梁最厉害的王爷。”赵靖醉醺醺的推开门,跨进来直向着尊而来。
丹青没能拦住,她一上前赵靖便逮着她要抱要亲,这让她避之不及,只能出声提醒尊。
尊转而起小扇,将之放在袖中,坐在床上抬眸看向赵靖。
赵靖站立不稳的指着她,“你,还、还不来伺候夫君?”
说着两手一张,“给本驸马宽衣。”
“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