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舀了一勺虾羹喂进嘴里。
骆反应过来,神色自然不变,拱手道:“微臣失礼了,望王爷恕罪。”只那耳根子却已是殷红一片。
尊顿了顿,淡淡看向他:“骆相不必犟了,本王都听见你腹中的回响了。吃吧,就当……陪陪本王。”
她平时实在太忙,虽然尽力抽出时间陪伴其玉,但也大多都是深夜了,其实她连吃饭的时候都是很赶的,也都是一个人。
回想往事,除了其玉,她已经很久没有人陪着吃过饭了,大哥在多年前与她决裂,甚至到死,可能都是恨她的吧。
父皇缠绵病榻多时,母后忙着朝政和照顾父皇,那时候,就是她照顾其玉和自己,她知道,她必须强大起来,父母都需要她,需要一个强大的懂事的孩子,而不是撒娇的小姑娘。
她对骆没什么恶感,甚至曾经一度很佩服这个人,也知道,当初她初初上位,若不是他选择默认,她也不可能这么顺利到今天。骆这个人,若是与她为敌,她却也头疼的很。
骆心尖又是一抽,他也不知这是怎么了,隐隐约约的,让人不自在,还带着点儿细细密密的心疼。
他拿起银箸,夹起桌上的螃蟹到碟子里,用工具一点一点剔除好。
尊不再开口,顾自吃自己的,桌上就这么一只螃蟹,因为她一个人,所以很大一只占了一个碟子,不过她向来不吃这些浪时间的东西,即便是宫人帮她剥,她也没工夫等。
修长细白的手将碟子送过来,里面是剥好的蟹肉,尊瞟了一眼,顿住,抬眸看向他。
“多谢骆相心意,不过本王不吃这些。”
骆也不生气,放下碟子回了手,拿了帕子细细擦了。
“无妨,其实素日里微臣也很少吃这些,花工夫。且女子其实还是少吃这些寒凉之物的好,不过是到了这时节,蟹最肥美,翁山脚下的蟹又最出名,所以才想着让王爷尝尝罢了,其实吃蟹若是佐着黄酒食用,那才是最好的。”
她被他说的其实有点心动,不过不肯表现出来,只神色淡漠的伸筷夹了一点含进嘴里。
“骆相说的固然是好,不过本王不饮酒。”她吃完顿了顿,又夹了一块喂进嘴里。
骆见她不自觉的一块接着一块,再看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莫名觉得有点儿想笑,唇角弯了弯,他急忙舀了勺粥喂进嘴里。
用完膳,尊用清茶漱了口,又净手洗面,“骆相说说看,求见本王何事?”
骆手上拿着帕子正在擦手,这才想起自己来是有正事,和这王爷待久了,竟连正事都忘了。
“倒也不算什么紧要的,只是前些日子,永郡王上门来了一回,给他家幼子做了一回说客。”骆眉目清浅。
永郡王幼子赵靖?她的第三任夫君。
尊起身,坐到桌案边看起了折子,“噢?既是找骆相做说客,骆相来找本王,那就是与本王有关了?”
“正是。”他说到这,心里有些尴尬,“永郡王幼子,据说相貌堂堂,人品出众,才华横溢,文武兼备……”
他说不下去了,因为尊此时手上拿着折子,眼神却淡淡的看向他,神色似笑非笑。
“是嘛,真巧,本王也是文武兼备,你且问问他,受不受得住?”她不辨喜怒,轻嘲了一句。
骆抿抿唇,“微臣未有他意,只是那日王爷在殿上将将应了此事,转眼永郡王就上门了,未太快了些,有些蹊跷,所以……告知王爷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