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归尘醒来,睁开眼四处一瞧,起身看了看盖在身上的薄被,屋中门窗被贴心的关好,一切如常,似乎没有任何不对劲。
他默了默,起身下床,行了几步,捡起落在地上的经文,纸条轻飘飘落下来。
他拾起一看,眼眸渐渐发亮,十分惊喜。
将书一合,他几步去开窗,露出一分少年人模样,欢喜道:“吾友,多谢你指点迷津。贫僧知道,定然是你在寺中熏陶多年,才有此等见解。”
他当初一眼见到这树便觉亲近,看它被烧的将死的模样心里难过,便下了大心思救它,后来总觉得身边有异,也对它颇有怀疑。
只是这树多年生长寺庙之中,若修的是仙佛而非妖孽,自然他看不出来也不足为奇,所以才装作不知。
他将阿笑与它当做知交,并不愿意因着种族身份而使得它出了闪失,如今再看昨夜,想来定然是它暗中解惑。
树木静止,如同死物,他也并不气馁,难得欢喜,转而进屋换了僧衣,出外洗漱完了,去了饭堂用饭食,他今日不必下山。
笑书起了早,挑起这些日子再次攒起来的米面上山。
山路狭窄,她于半途遇见一僧一道,两人边走便畅谈,具是须眉皆白,仙风道骨。
不同的是,僧人手中缠着红布,道人肩上却吊着长蛇,笑书眉头一跳。
她挑着担子避到一边,双手合十做礼,低眉顺眼也不言语。
那两人行走极快,转眼到了跟前,她头颅垂的更低。
僧人红布如同活物游走,微微摆动,道人的长蛇游动头颅,吐着蛇信向她凑来。
她目不斜视,只作不知。
那两人也没有半丝停顿,片刻便走的没影儿了。
笑书面色不变,挑着担子继续走,心下却提了起来。
那两人身上都是除妖士的味道,那僧人虽看着慈眉善目一把年纪,可那欢喜帕都这般活现了,想来却修的是欢喜禅,且并非正宗欢喜佛,是个邪道。而那道人长蛇勾吊,邪气凛然,也是个修邪道的。
那红帕和长蛇,都是被隐去的,若非笑书这佛家妖身,是万万看不出来的。
想到那两人是从小皇恩寺出来的,她便心有不安。
【君子,您说,前生这两人都没出现,今生,应当也不会有什么事,对吗?】她问的有些迟疑。
【这是现实的世界,你的出现,已经注定了某些改变,每一个人都是未知的可能,我不能告诉你什么。】
那就是可能有事了,笑书想。
事实上前生这两人不是没出现,而是笑书不知罢了,她未曾跟这两人碰过面,便以为没他们的事。
这两人都是练的邪门,不算什么正经和尚和道士,不过是借着这身份方便行走蒙骗罢了。
那假和尚修的阴阳之功,最喜欢纯稚的女子,且是善行大功德在身的,一身剔透,用起来最是合口。
假道人修的是吞噬化炼之法,将至纯至善的人吞噬化炼,便功力大增,十分厉害。
他们前生听说了有个天生佛子归尘和尚,便来小皇恩寺瞧个明白,只是归尘来历不凡,是个金身佛爷,他们这等邪气污浊的近身都不成,便只得不甘退走。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