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工作中,严徵只是按照往常的习惯,给她端了果汁牛奶,隔了两个小时又放了一份小蛋糕。
等到了中午的时候,浮音还没回过神,严徵了然的起身,走过来轻声道:“音音,该吃饭了,下午再看吧。”
浮音没动,他从兜里掏出一颗巧克力,剥了糖纸递到她嘴边,她很自然迅速的吞了。
“好了,现在该去吃饭了吧?”他半跪下来仰头温声道。
浮音低头捧着他的脸,眉目流转,神色骄纵,摇头道:“不吃!”
“不吃饭不好,音音乖。”他用了哄,眼眸认真。
浮音看着这样的他,恍然回想起过去,她颓废的那一年,觉得世界上没有值得留恋的东西,父母的离去,对她的打击是无可磨灭的,她想过死去,所以尽情的放纵自己,浪着生命,那时候,他就一直默默跟在她身后不远处,既不上前打扰,也不有所谓的安慰,只是默默的陪伴保护。
她每每即将喝多,他才上前制止,不让她继续喝伤身,那时候,浮音多讨厌他啊,这个人太讨厌了,连爸妈都走了,他怎么还留在这,竟然连喝酒也不让,抽烟也不让,和男人跳舞不让,打架不让,自残不让,什么都不让她干!
说什么未成年,一个被她雇佣的人竟然来管她了,她那时候忘了,她没给他工资。
她和他进行了一段时间捉迷藏,浮音每次绞尽脑汁躲避他,她很聪明,总能让他找不到。却不知道每次都让严徵几乎用尽了心力,跑断了腿,这才每每又被他找回去。
浮音因为大量的生活日常混乱,一段时间之后大病了一场,是严徵细心的照顾好她。她很骄纵,总是乱发脾气,还挑食,但病的难受的时候,又爱撒娇,总是故意指使折腾他。
那时候,严徵就像这样,哄着不想吃饭的她:大小姐乖一点,不吃饭又会难受了。
她也在病好以后,默许了他之后的跟随保护,再然后,她成年之后一切都不同了,她一个人,咬着牙撑下来宋氏,这就是她的命,谁敢和她抢,敢打宋氏的主意,她就让谁死。
她固执而偏执的守着宋氏,仿佛这样就可以活下去,这是父母留给她的,是父母给的任务,她把这任务完成的很好,不会让他们有一点点不虞。
是的,浮音既是遵从心的选择颓废痛苦,也是麻木那些狼子野心的人,看看,果然一个未成年丫头片子,不顶用啊。
他们松懈了,没那么急切的瓜分干净宋氏,都还在争权夺利,而她,已经成年了!
其实对于浮音这样的性格来说,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人走进她的心,并且早就融入她的生命,只是她不敢,她看似强大,但却固执的蒙上眼,告诉自己没有。却任由这个人一次一次的挑战她的脾气,强硬的换掉她喜欢的黑咖啡,强硬的让她不准熬夜,用尽了力气学习跟上她的步伐。
她放纵他所做的一切,任由他头破血流,肆意的享受着他的好,却从不去想这个问题,潜意识里,将这所有的悸动,压在了最深处。
他或许知道,也或许不知道,从始至终,只是默默的,不反抗她施与的一切,接受她给的所有安排,默默的站在她身后。
浮音眼眸恍然,指尖描摹他的脸,开口,嗓音艰涩,“我真坏。”
严徵眉目一蹙,明显不赞同。她一笑,又道:“严徵,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呀?”
她这样的,他到底是多蠢啊。
“说不上来,只是觉得你好,在严徵的世界里,这是唯一的,全世界最好的。”他很敏锐的感觉到她的低落,顾不上害羞,眼神认真的说完,语毕脸颊泛红,眸光闪烁着带着点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