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看木珠被荀慕生捏在手中,他也不太舒服。
因为木珠之于他,是唯一的缅怀。
想说些什么,张开嘴,却未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买了柚子茶,热的,赶紧……”
“你是谁?”
愤怒而冰冷的声音,将温存与关怀当场斩断。
荀慕生从沙发上站起,步步靠近,神色极度阴沉,昔日眉间的温柔早化作狠厉,目光如刀,带着风声袭向文筠。
文筠被问懵了,而眼前的荀慕生那么陌生,他心惊失措,往后退了一步,不明白不到半小时的时间里,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会有“你是谁”这种问题?
荀慕生将文筠逼至墙边,盛怒之下,理智几乎被烧得分毫不剩。
就在刚才,他看完了邮箱里的调查报告,在书房里发现了照片与沉香木珠。
那是他13年前送给文筠的手链,每一枚珠子都造价高昂,他怎么会认不出?
而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是文筠!
文筠背脊发寒,困惑地与荀慕生对视,“慕生,你怎么了?我……”
话音未落,喉咙突然被掐住,文筠紧蹙着眉,右手试图掰开荀慕生的手,左手却仍固执地提着塑料口袋。
口袋里,装着尚未冷去的柚子茶。
荀慕生两眼红得可怖,手指越越紧,咬牙道:“你是谁?”
文筠额头上全是冷汗,也急了,挣扎着喊:“我是文筠啊!”
压在脖颈上的手松了,文筠大口喘息,却见荀慕生眼中癫狂的光散去,木然地望向他。他顿觉被投入一个氧气不足的地方,胸口越发难受。
突然,荀慕生说:“你不是。”
文筠喘息的动作一滞,大脑像被无数根生锈的针穿过一般,痛得周身发麻。
一直拽在手中的塑料袋终于滑落,两个装满柚子茶的玻璃杯触地即碎,发出清脆的声响。地上一片狼藉,切成小块的柚子随着涌出的水慢慢滑动,在文筠的鞋边碰了碰,又向相反的方向滑去。
“我……”文筠头痛欲裂,艰难地争辩:“我是,我是文筠。”
荀慕生的目光没有一丝温度,像个陷入绝望的病人,颤抖的右手摊开,木珠就像不知世事一般,沉默地躺在手心。
文筠伸手就要抢,大喊道:“还给我!那是我的!”
荀慕生愈加愤懑,“你的?你说这木珠是你的?”
文筠已然失控,踉跄着往前一扑,却因洒得满地都是的柚子茶而重重跌倒。
温热的茶水飞快浸入长裤,新年刚买的白色羽绒服也弄脏了,衣袖处被玻璃块划开一道长长的缝,羽绒从里面漏出来,沾了水,颓败地贴在布料上。
他从来没有买过浅色的冬装,因为浅色在阴沉的冬天太耀眼。
荀慕生陪他添置冬装,执意给他挑了这件纯白羽绒服,夸他穿白色特别帅,他站在等身镜前,被夸得红了脸。
从店里出来时,荀慕生不要他换回原来的衣服,他起初不自在,总觉得自己不该穿这么好看的衣服,荀慕生却将那毛茸茸的兜帽拉起来,笑道:“上次你去盛熙当模特,不就穿白色大衣拍了一套吗?那时我就想,今后得把你衣柜里那些非黑即灰的衣服全扔掉。文筠,你太适合白色了,以前没发现吗?”
文筠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俯视他的荀慕生。
不久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