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了张嘴,发木的双手轻轻贴在荀慕生背上,喉咙紧得难受,近乎自语地说了声“谢谢”。
市一院,荀慕生浑身冷汗坐在病床上,蹙眉咬牙忍痛。
他的左手肘在保护文筠时狠狠撞向地面,当场脱臼,肿得不成样。医生方才进行了紧急复位,此时正在打石膏。
闻讯赶来的叶锋临将大衣扔在一边,问:“多久才能拆石膏?”
“半个月。”医生例行嘱咐道:“不算严重,不过要注意别着力,拆石膏之后再进行系统复健。”
荀慕生抹掉额上的汗,起身要下床,叶锋临赶紧扶住:“你干嘛?当着医生的面犯浑?”
荀慕生嘴角一抽,“我去看文筠。”
“文筠还在处理擦伤,你别急。”叶锋临道:“他后背、肋骨软组织挫伤,没你严重,别担心了。”
荀慕生站起来,喘着气,“我要去。”
隔壁病房,文筠赤裸上身侧躺在床,伤处已经上好了药,但大片淤血仍显得触目惊心。
荀慕生心痛不已。
文筠撑起来,视线落在荀慕生打着石膏的手上,轻声道:“对不起。”
荀慕生牵住他的手,他指尖一僵,却没有抽离。
“痛不痛?”荀慕生问。
“还好,都是小伤。”文筠摇头,“你呢?”
“我也还好。”荀慕生笑得难看,“脱臼而已,小时候和人打架,脱过一回,有经验。”
文筠低下头,不想让荀慕生看见自己泛红的眼眶。
荀慕生在他肩膀、胸膛、腹部扫过,片刻后叹了口气,用力一捏他的手,柔声说:“我在隔壁,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可以叫医生,过来找我也行。工作的事不用操心,医生说你需要住院观察一周,许骋已经给你请好假了。”
文筠点头,荀慕生又道:“那个撞你的人……”
“可能是我以前的同事。”文筠心底唏嘘李筱的预感竟然这么准。
“嗯,我朋友把视频监控调出来了。”荀慕生声线一冷:“那人已经被控制,逃不了。”
夜已深,荀慕生换下病号服,与叶锋临一同赶往乔扬的别墅。
赵禹被乔扬从派出所捞了出来,此时正绑在地下室的铁椅上,脸上身上有多处伤痕,蜷缩得像只待宰的虾米。
在同一个大院长大,荀慕生与叶锋临是正经生意人,乔扬却不是,折磨人的手段有的是,赵禹敢驾车撞文筠,害得荀慕生伤了手臂,他便有办法让赵禹生不如死。
赵禹被扔到荀慕生脚下时,已经抖得不成样,口鼻都在流血,两条胳膊被卸了,后背尽是鞭子抽出来的血痕。
荀慕生踹向他的面门,他哆嗦地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敢了!”
“对不起?”叶锋临冷笑,看向乔扬道:“这逼怎么还能说话?”
乔扬靠在沙发里,“留一口气,慕生不是还有话想问吗。”
荀慕生蹲在地上,右手猛地扯起赵禹的头发,狠厉道:“你想撞文筠?”
“我不敢了!”赵禹绝望地喊:“你们放过我吧,我马上离开仲城,我发誓再也不害文筠!”
荀慕生恨不得立即将这人弄死,单是看着这张血淋淋的脸,就恶心难耐,但他必须知道,文筠为什么被这人记恨。
“我嫉妒他。”赵禹今晚喝了酒,否则也干不出这等荒唐的事,此时早已清醒,吓得面如土色,一副小人颓败之相。
荀慕生强忍怒火听着,赵禹的每一句话都让他震怒。
“其实我知道当初举报我拿回扣的不是他,但是如果没有他,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