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的不止荀慕生一人。
文筠这段时间天天加班,没有周末,也没法申请调休,身体渐渐逼近极限,却犹在硬撑。许是当真倦得不行,许是屋里暖气正好,许是被荀慕生传染,文筠脑子放空看荀慕生睡觉,不多时自己也开始眼皮打架,竟懒得挪位置,趴在沙发边睡了过去。
荀慕生一觉醒来,看到文筠头顶的发旋时,眼底的冷厉顿时化为柔情。
他深深注视着文筠,片刻后小心至极地撩起毛毯,想将文筠抱起来。
可文筠还是醒了。
“唔?”刚醒来的人或许都有些迟钝,文筠眨了眨眼,直勾勾地看着荀慕生,半晌才想起自己刚才睡着了,尴尬地扶住额头:“抱,抱歉。”
“脚是不是麻了?”荀慕生站起来,从后面扶住文筠,语气温和得很,却又挟着些许抱怨:“怎么趴在这里睡着了?”
文筠不喜身体接触,但趴了半天,腿脚确实又酸又麻,非得有人扶着才能站起来。
但荀慕生并没有让他站立的意思,虚虚一抱,将他放在沙发上。
那位置还留着荀慕生的体温,文筠手心一热,略感不知所措。
荀慕生用热乎乎的毛毯将他裹起来,只露出脚与小腿,然后在沙发边的长毛地毯上坐下,拿过他的右脚。
他浑身一僵,立马缩回来。
荀慕生抬起头,笑着哄:“都麻得站不起来了,怎么还这么犟?”
文筠皱着眉,双脚缩在毛毯里,“不用。”
“用。”荀慕生这回没有任他缩着,握住他的脚后跟用力一拉,温声道:“就揉一会儿,好吗?”
文筠深吸一口气,藏在毛毯下的手紧张地捏成拳头。
荀慕生说话算话,当真只揉了一会儿。文筠余光瞄到地毯上的包,犹豫着开口:“你……”
荀慕生不闪不避:“你的双肩包,被我这个‘工作人员’拿走了。”
对方如此坦诚,文筠反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荀慕生望着他,声音低沉:“别去住宿舍了,今晚和我住在这边好吗?”
文筠当即就要拒绝,荀慕生却抢先道:“这套房子卧室不少,温泉也有几处,我不和你睡一间,你别多想,就当来放松度个假,好不好?你看你,我走这半个月,你每天加班,都没休息过。”
文筠正要说“没什么,大家都这样”,荀慕生看向他眸底深处说:“我心痛。”
文筠呼吸微滞。
他习惯孤独,习惯恶意,习惯忙碌,却不习惯一个人蚀骨的温柔。
所以他不知该如何回应,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动地接受。
荀慕生站起来,拿起双肩包,低头冲他笑:“现在腿脚不麻了吧?走,带你看看房间,想睡哪个自己挑,剩下的我再挑。”
文筠脑子一阵发木,心脏却像被浸入温暖安稳的泉,跟在荀慕生后面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看,万般风景眼前过,落在眸心的却只有荀慕生的背影。
来到别墅里最宽敞的一间房,荀慕生指着阳台外的温泉,笑着说:“你看,这间最特别,一会儿你在这里泡,不用担心被别人看到,我也不会来打搅你。”
北区的活动有“停泊”的工作人员代为负责,用过迟来的午餐后,文筠架不住荀慕生的劝,暂时放下工作,洗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