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慕生心里痒得不行,恨不得在文筠头上呼噜一把,堪堪忍住,将装着蟹黄豆腐的瓷碗放在他手边,笑道:“怎么这么好骗啊?这就是给你舀的。”
文筠眼睫动了动,“谢,谢谢。”
“别跟我客气。”荀慕生捞起一勺竹笋添在文筠的汤碗里,“来,多吃点。”
文筠确实饿了,荀家厨娘的手艺又实在好,加上荀慕生不断舀这夹那,半小时之后,一桌菜所剩无几。
文筠起身要拾碗筷,荀慕生不让,“我来。”
“我来吧。”文筠摇头,蹩脚地找理由:“我吃多了,活动一下。”
荀慕生忍俊不禁,“吃多了是不是要打嗝?”
文筠不解。
他是有点撑,但暂时还不想打嗝。
荀慕生笑:“没事,你打嗝也很帅。”
文筠耳根烧得厉害,快步走进厨房,一个碗还没洗完,荀慕生就跟了进来:“还是我来吧,我是主,你是客。没有客人洗碗的道理。”
文筠想争辩,手中的碗已被抢走。
但荀慕生向来十指不沾阳春水,不会做菜也不会洗碗,那碗刚一拿到手里,还没抹两下,就摔到了池子里。
所幸没有摔坏。
荀慕生脸上挂不住,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手滑,手滑……”
文筠紧绷着的弦突然松了下来,唇角往上一勾,叹气道:“还是我来吧,你是主,我是客,你准备了饭菜,理应我洗碗擦桌。”
荀慕生担心再摔碗,暴露自己连基础家务都不会做的缺点,只好妥协站在一旁,看文筠麻利地洗碗。
看着看着,心又痒起来。
想就这样与文筠生活在一起。
不一定能同时下班,他有应酬,文筠亦时常加班,但深夜归家,起码有一人在餐桌边等待。
他想,文筠到底是不一样的。他从未想过与那些像文筠的人一起生活,不愿意将他们从灯红酒绿处带入自己的私人领域,却迫不及待地将文筠领进来,盼着马上与文筠过上最平常的生活。
文筠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令他着迷。
17岁的文筠像一幅青春期的海报,在他的墙上挂了13年,却终是近在咫尺而遥不可及。
31岁的文筠像他终于成真的美梦,伸手可及,没了灼灼光辉,却更加轻易地撩动着他的心弦。
拾妥当,已是凌晨2点。文筠执意要回家,荀慕生并未勉强,开车将他送到莲安小区,在他推开车门前,突然牵住他的左手,按捺了一夜的情潮终于冲坡岸堤。
“我可以吻你一下吗?”
文筠眸光紧缩,尚未作出反应,指尖就被一个温柔的亲吻覆盖。
“你……”文筠就跟被定住了一般,想要抽回手,手臂却不听使唤。
“对不起。”荀慕生抬起头,眸色深沉,“实在是忍不住了。”
文筠指尖发麻,不易察觉地颤抖。
短短一晚,荀慕生吻了他两次,一次在额头,一次在手指。
十指连心。
荀慕生抱歉地笑了笑,“如果你不喜欢这样,我下次会注意。只是……”
文筠深呼吸一口,说不出责备的话。
“只是我真的很想那么做。”荀慕生目光炙热,眸底的一切顾虑被蒸干,只余下坦诚的爱恋。
文筠心脏发紧,被那道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