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嗯,回来啦既然受伤了就下去好好休息吧。”座上的雍容妇人懒懒抬眼,也不知有没有瞧清楚回家后前来向她请示的人,手中茶盏盖碗轻磕。
“是,母亲。那女儿就回先院子里了。”
庄婉婉坐在椅上颔首拜别,妇人并未回话。
她看了一眼上首自顾自饮茶的人,然后在云绿的搀扶下起身离开,回了海棠苑
“小姐,奴婢替你上药吧。”云绿拿了药酒来,说完话蹲在一侧,脱了庄婉婉的鞋袜准备替她上药。
“大夫交代了要边上药边按摩,疼的话你就知会我一声不,算了,你还是忍着点儿好,大夫说了要力道重一点,这样才好得快。”云绿瘪着嘴叨叨着,待脱下锦袜,看见脚踝处肿的通红的一团,本来白皙的皮肤已经瞧不出原样了,皮绷得发亮,肿势骇人,她皱眉红眼,差点落下泪来。
庄婉婉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她知道这丫头是心疼她了,“是我忍着疼痛,你作何娇兮兮地哭了,好云绿,擦药便是了。”
云绿抬头红着兔子似的眼瞪了她一眼,从倒了药酒在她扭伤处抹匀,手下力道不重不轻地揉按,撅着嘴不说话。
庄婉婉拧着眉,本来她的左脚已经痛得麻木了,现在在药酒的作用下被揉按,竟然又钻心般的疼起来,她忍不住咬住饱满的下唇,咬的久了,樱桃熟透欲滴汁。
上完药酒,云绿站起来,把瓶子在箱笼里,“小姐,你先休息一下,你受了伤,不方便同老爷夫人他们一起用膳,我去端晚膳回来。”
庄婉婉躺在贵妃椅上,目光凝向窗外,海棠花开得热闹,微风缕缕拂过她的脸庞,面上没有什么情绪地想着,长姐先前来看她时说家里好像来了客人,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客人呢?
*
主院中,众人正共桌用膳。
孙紫虞作出不经意的样子望着坐在庄老爷旁边的男子,剑眉朗目,挺鼻薄唇,她从一开始见到他,就未曾看见他有过笑容,一张脸始终带着冰冷,唯有在与庄老爷谈话时冰冷稍稍溶解,即使这样,那张脸依然十分俊美夺人。
她跟着庄冉芸登山回来,到了庄府,见到他的第一眼,她就知道自己动心了。
如此俊逸非凡的人,十分容易勾起女儿家的爱慕。
她看向身旁的庄冉芸,低声问:“冉芸姐姐,你可知这人是谁?”
庄冉芸沉静从容的脸上此刻也带了女儿家的娇羞,她摇了摇头,回道:“我也不知,母亲只告诉我这是通州来的客人,是前来为父亲贺寿添礼的。”
瞥见她秀美脸颊上的红晕,孙紫虞目光闪烁,试探出口:“冉云姐姐,这位公子生的真俊美,得庄伯伯如此盛情款待,想必地位也是非凡”
庄冉芸又瞧了一眼坐在父亲身旁的男子,二人时不时交谈一句,那人淡淡说了一句什么,父亲爽朗一笑,饮下一杯酒。
她回视线,想到母亲与她说过的话,眉眼含着娇羞:“可能是吧”
孙紫虞见了她这番表现,还有什么不确定的,她这位从小到大的“闺中好友”对这位公子产生了爱慕,同自己一样,也动心了。
用了晚膳,庄冉芸对孙紫虞道:“紫虞妹妹,下午归来时你还未去看望二妹妹,你的不小心令她扭伤了脚,还是应当去探望一下的。”
孙紫虞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庄冉芸并未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