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出潘毅举止拘谨得很，所以他尽量把他的动作语气放缓，好让潘毅能尽快放松下来。

“那个，学长……”潘毅紧张得一直在□□自已的衣角，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把后半句话问出来，“你是……那个吗？”

“哪个？”卓扬失笑道，“同性恋？”

“不是！我……我就是听说学长有个感情很好的男朋友。”潘毅非常害怕卓扬会误解他的意思，所以这句话说完就立马补了一句，“学长我不是……不是恐同，因为……因为我也是。所以我想找学长聊聊这个事。”

“这样啊。”卓扬这才明白过来潘毅的意思，他还说潘毅这么拘谨的样子也不像是要跟他决一死战的恐同人士啊，怎么这么害怕和自己接触呢，“我有男朋友这事应该不算是传言了，熟悉我的差不多都知道。”

“啊……学长我还听说当初是你先追的你男朋友。”

“嗯。”卓扬笑着抿了一口水，“是啊，再告诉你一个很少有人知道的实情，我男朋友跟我在一起之前还是个直男。”

“我也喜欢上一个人……所以想找学长取取经。”潘毅这拐弯抹角地总算他最终的目的和盘托出了，卓扬都替他累得慌。

“哦……谁呀，能跟我说说吗？”

卓扬发誓，他这么问只是出于八卦的心思，然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学弟喜欢的人居然会是他那样熟悉的一个人！

潘毅害羞地低下了头：“这个人学长也认识……就是迎新晚会上相声表演逗哏的那个学长，我打听到那个学长叫张衍，衍生的衍，好像也是我们院的，学长你认不认识啊？”

卓扬尴尬地笑着，整个人都跟被雷劈了似的。

认识，当然认识了，这个学长今天早晨还把他按床上干得他哭爹喊娘呢，都熟悉得负距离接触了，你说认不认识。

“学长，你知不知道张衍学长的联系方式？方不方便给我一个？”潘毅根本没发现卓扬脸色的变化，只一个劲儿地跟他说张衍学长怎么怎么帅，怎么怎么好，他是直的还是弯的，是不是还单身，私下里性格好不好。

一说到张衍学长，潘毅整个人就像陷到了粉红泡泡里，全然没发现坐在自己对面的卓扬学长已经喝光了十几坛老陈醋，哦不，何止十几坛，他是整个人都泡在醋坛子里了。

“学长？学长？”潘毅打断了卓扬喝醋的进度，“学长你方不方便给我张衍学长的联系方式啊？”

不方便，下一个。

张衍是我男朋友，你还是换一个人吧。

其实吧……你看张衍学长在台上这么光鲜亮丽，其实私底下是个抠脚大汉，内裤都不是自己洗的。

这几种说辞都是卓扬差点说出口但又碍于各种见得人见不得人的理由没有说出口的，到最后卓扬想了一个完万全的法子跟潘毅唱一出将计就计。

“你说的这个张衍学长我不是很熟。”卓扬挂着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开始睁着大眼说瞎话，“不过你部长是什么人，人称江湖百晓生，我帮你去打听打听张衍的联系方式还有他到底单不单身，我尽快告诉你好吧。”

“好的，谢谢学长！”

张衍最近很烦躁，因为以他观察到的种种迹象来看，卓扬吧……可能大概八成差不多是要爬墙。他虽然被卓扬掰弯了，但骨子里还是个钢铁直男，所以他做不出来爬墙一寸挪墙一尺这种只有霸道总裁才能干出来的脑残事，他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