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嗦嗦地在背后悄悄地摸着口袋寻找手机,可是经过小心翼翼的几番尝试后,她什么也没摸到。
“喏。”那男生向她伸出手,她的手机此时正安安静静地躺在他戴着白手套的大掌上,“总是这么丢三落四。”
沙哑低沉的声音像一把巨大的镰刀,仿佛要将她折磨至血肉淋漓,而后挫骨扬灰。
她颤抖着想,今晚,轮到自己死了吧。
“宝黛初会时,宝玉笑道,‘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 ’ ”那男生粗嘎的低音缓缓说着。“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我与花朝同学,一见如故。”
花朝还在瑟瑟发抖,低着头不敢看他的脸,害怕因看见凶手相貌而被灭口。
“今日特将失物归还原主,唐突冒犯之处,还请海涵。”
花朝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你,你会杀了我吗?”
“不会。”
她扶着门,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前天晚上是你杀了他?”
好奇害死猫,也许等花朝平静下来以后一定会想拔掉自己的舌头。
“谁?”他顿了一下,“前天晚上,我并未向酒店的中年男性商人开枪。”
“不过,还是抱歉。不得已藏身柜中,让你受惊了。”
他微微向她低头表达歉意,将手机和叠得整整齐齐的小裤一同放在她手心,而后转身离开了。
他穿着格子衬衣的背影微微佝偻着,一步一步地消失在夜色里。
并不是个瘸子。
心甘情愿不忠(nph)(离离)心甘情愿
花朝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来的,浑浑噩噩间,她看见林浩衍一脸担忧地站在宿舍楼下。
“朝朝!”他冲过来一把把她抱入怀中,“你到哪去了?打你手机一直显示通话中,我快要吓坏了。”
他抓起她的双手纳入掌间,“怎么手这样冷,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没事,”她垂下眼帘,“只是被老师责骂了,说若这次论文还写得空而无物,就要挂科。”
“放心,”他摸摸她的头发安慰道,“而且你的文章怎么会空而无物呢,你是一向观点独到的。”
“谢谢。”她轻声说,“我要再整理一下思路,先回去了。”
林浩衍还维持着花朝离去时的姿势,挺拔的身影站在夜色里,显得愈发寂寥。
“这是怎么了你?从没看见过你脸色这样苍白!”白桃桃乍乍乎乎地大叫着围着刚打开宿舍门的花朝,“和老吴闹掰了?还是和校草林吵架了?”
“桃桃,”她伸手抱住白桃桃,“我好累,也好害怕。你让我抱抱,好不好?”
“好。”白桃桃愣了一下,把花朝按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花朝不想说,她就不问。
白桃桃身上有淡淡的女孩子的香气,很温柔的,很安心的,竟有些像花朝小时候在妈妈身上闻见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