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麻了怎么着?”瞿嘉说。
“还来吗,还玩儿吗!”瞿嘉喷着勾兑饮料吼了一句。
“不怕输。”
“酒不喝了。”
“再输我就亲他一口。”瞿嘉指着怀里抱的周遥放出话来,谁怕谁呢。
周围人撒疯地起哄,大家其实都已经醉了,也就没有什么人去细细地想,去深究两个男生动作神态的亲密无间,酒桌上已呼之欲出的感情关系。在座的男生,只有瞿嘉喝得最少了,在周遥舍身忘我地维护之下,就他没醉。他完全清醒着,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说什么。
其他人都在现场直播撒酒疯了。
“你输了你亲他,别玩儿赖的。”瞿嘉指着跟他划拳的任琼,又指坐在后面两眼发直满面通红的刘春雨。
啪啪啪几个回合,任琼真的输了一把。这小子揉乱自己的头发,转过身就抱住刘春雨,在大春春那倒霉孩子还没弄清状况的一刻就对着嘴“啵”了一口。
然后瞿嘉也输了。他又输掉至少三把。
每输一次他就偏过头,捏着周遥的下巴,照着这张俊脸用力亲上一口。
……
当晚散席回家,所有人依依不舍,相拥着道别。
瞿嘉理所当然地扶着周遥出来,周遥是自行车都骑不动了,俩人就去坐公交车。
月明星稀,一阵清幽的晚风把沉吟声送进车窗。公交车上乘客不多,每人平静的脸上都隐隐含着归家的期盼。每一次停靠,每一处车站,都通往许多人回家的路。瞿嘉在公交车上紧抱着周遥,舍不得撒开手,下一站就要到了,那时却都无法确定,两人能否牵着手走完这条回家的路……
他们一路坐到周遥家附近了,瞿嘉把人扶下车,站在长街的街灯下,看着彼此在灯光下相合的影子。他自作主张,扛着周遥过了马路,过到对面的车站,坐了相反方向的下一趟,他们俩又坐回去了。
瞿嘉就是要把周遥带回他住的地方,也就是老王家的那个小平房。
走在阴凉微湿的小胡同里,周遥两脚打晃靠在瞿嘉身上,就这样拖拖拉拉地走。
周遥抬头看他:“你家啊?”
“老王家。”瞿嘉小声说,“你陪我一晚?”
周遥点头,送给他一个信任的笑。你说去哪就去哪。我们一起就好,无所谓去谁的家。
那晚,瞿嘉把周遥丢在老王家那小平房的床上。他给周遥脱了大短裤,夏天的衣服最好脱,没有一层又一层牛仔裤毛裤秋裤之类里八嗦的累赘。周遥被他轻而易举就剥了那层外壳,露出里面鲜润、透亮、诱人的瓤子。
周遥在他面前原本就是这样毫无保留的,清清白白的,从来都是。
他就把他欠周遥的那次以三换六的债务,连本带利都还给对方了。周遥在酒醉的昏睡中微微颤抖,眼神湿润,偶尔太舒服了就哼哼起来。
可能知道瞿嘉在干什么,也可能太迷糊了一直以为是在做梦,支持不住了就哼着求饶……
瞿嘉到很晚了还没忘打一通电话,给俞老师留一条短讯:【遥遥毕业饭局喝多了,在我这里睡一晚,明天就回,我陪着他您放心吧。】
俞静之迅速就回复了:【你照顾他,我们放心。】
俞老师就很懂讲话的艺术,说“我们放心”,瞿嘉敢不好好照顾周遥吗。
第二天周遥睡到日上三竿,差点儿都误了学校正式的毕业典礼。
他醒来时,就是光着趴在床上昏睡的德性,身上裹着一条毛巾被。毛巾被是谁的、床是谁家的、房子又是谁的,都不认识。
周遥一抬头,瞟到背对他站在厨房里做早饭的瞿嘉。
这个人是谁他认识。这就足够了。
周遥伸手就先摸后门儿,心虚耳热,检查一下自己是不是被坏嘉嘉给po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