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遥把牌往桌上一掷,心里燥,那滋味难言。
“亲就亲,我还怕他?”他瞅着对桌的人,“瞿嘉把你脸拿过来,让我来一口。”
他伸手过去抬瞿嘉大爷的下巴,手在半空就被对方一把拽过去了。
瞿嘉就是把周遥的五根手指一攥,放在自己唇边,极快、极轻地吻了一口,然后撒开,亲完了。
周遥的手指很烫,他的嘴唇更烫。
就是动了下嘴,就让瞿嘉顺着一路往下喉结和胸口都发抖了,下腹有一股热流涌出。他真不习惯这么肉麻,他最最渴望的事情,恰恰也是最不习惯的事。
从来就没有亲过谁,完全无法设想还有第二个人,能让他捧到嘴唇上,这样的亲密程度。
唐铮很浪地咧嘴一笑,呵呵。
叶晓白用纸牌挡脸,抿嘴乐不评论。
而周遥直接趴在了桌上,把他那只被亲过的手揣在怀里,再起来时脸和耳朵都是红的……
半夜,都饿了,唐铮就带叶晓白在门外吃羊肉串。瞿嘉周遥就故意耗在酒吧里没跟出去,不做电灯泡了。
这样,他俩之间也就不再有电灯泡。
夜很深,远处近处阵阵喧哗,聊天的,拼酒的,打牌的,帝都比较时髦的年轻人都开始享受这样的过年氛围,一对一对情侣都出来玩儿了。
烛火在桌上映出一道美好的光弧。瞿嘉拿了店内的一张纸菜单,攥在手里,低头不语。
侧脸的线条很安静,但喉结轻抖,心情分明就不安静。
听着遥遥断断续续地唠叨瞎聊,过了很久,很久,他开始折纸。手很熟练,一分钟就叠出一只纸鹤。
瞿嘉也没说话,就把纸鹤默默地摆在周遥面前。
送给你的,嘉爷就这么俗气,你拿走吧。
纸鹤左翅膀上是“火腿沙拉”,右翅膀上是“琥珀桃仁”,撅起的屁股上印着“章鱼小丸子”,这只傻鸟浑身都蹿着一股菜味儿!
周遥望着瞿嘉,低头傻乐,乐出声来,什么玩意儿啊?
他笑着,都明白么。幽幽暗暗的烛火中,他在自己手指上也打个响啵,轻轻摁在瞿嘉嘴角上。
瞿嘉的嘴角被他的手指划出一道弧度。
周遥赶紧又把那只简陋粗糙的纸鹤据为己有,托在手心里握着。个头儿挺大一个人了,傻笑起来瞬间抽回小时候模样,单纯而明亮,永远还是那个男孩子。
好像也什么都不必说了,在那个雪天,我沿着命运的轨迹走到胡同口,而你,早已站在墙根儿下的雪地里,等待我们相识的那一刻。
……
酒吧里点餐实在太贵了,吃不饱,周遥就问:“你吃羊肉串么?我出去给你买。”
“吃!”瞿嘉痛快地说。
瞿嘉起身急着要去解手,于是,一个左拐去洗手间排大队,另一个右拐出门买肉串。
男女通用的一个破洗手间,前面竟然排了五个人,瞿嘉排队时不停回头瞟周遥裹紧羽绒服缩着脖儿出门的背影。
餐桌上留了东西,周遥把call机忘在桌上了。
瞿嘉一个大步迈回去,把call机拿着。摩托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