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遥说:“我跟瞿嘉是过来帮您把关来的!您对象,可一定得对您特别好才成,以后不能欺负您,不然我们都不乐意呢。”
周玲笑得脸绯红,很感动:“那肯定的,有你们俩大侄子向着我,对我这么仗义的。”
周遥还帮周玲老师挡酒,特爷们儿地招呼:“您一杯都不用喝,谁来,谁跟我干?!我今天都能替您喝了!”
瞿嘉嘲笑一句:“老师,您结婚怎么没请周遥当伴郎?他这么合适,他肯定乐意。”
周玲笑看着他们:“以后谁结婚,如果能请你们俩一块儿当伴郎,就太帅了……不对,以后你们什么时候都长大了,有对象了,当新郎,那才最帅的。”
这回,两个瑟的就同时低头扒菜啃大鸡腿不说话了。
……
那时的回忆多么美好,那样的时光不知能否再回来。
他们两个,叫上唐铮,在冬日暖阳普照的假期里,还去到机床厂大院的黄土场地,又踢了一场野球,集体重温旧梦。
场上踢球的又有他们小学的臧海峰老师,在场上瞎吹哨的又是那位教数学的黄老师。臧老师只要约他们几人出来踢球,总是那位黄老师跟着过来当裁判,戴一副金丝边眼镜,穿西裤皮鞋,在球场上还文质彬彬的。
那天黄老师总算带黄牌来了,然后就给盯防周遥犯规的臧海峰发了一张黄的,对熟人下手毫不留情。
臧老师指着对方鼻子大叫:“卧槽老子还不如不让你带这个黄牌过来!你给我乱发啊,你就是憋着就要发给我啊?!”
黄老师毫不示弱:“早就盯到你犯规了,规则我都研究透彻了,都弄明白了,黄牌不发给你发谁呀?”
“你研究透彻了吗你?”臧老师直接给黄老师作了个揖,“可千万别再抽疯发第二张啊,再来一张你就把我罚下去了!你不准再发牌了!”
那俩人你来我往,互相可嫌弃了,把周遥他们笑崩了。
后来听说的,臧海峰是咱们校长从当年师资队伍里抢来的一位老师。小学里面男教师是稀有物种,每年待分配的凤毛麟角,各学校恨不得见个男的就疯抢。
机床厂附小好不容易捞到个男教师,特满意。然后呢,一来竟然就来俩。
那位教数学的黄老师,原本有机会去东城区一所市级重点示范小学,就没去,拐着弯儿来了他们机床厂附小。学校里当然非常高兴,校园师资以前是严重的阴盛阳衰,自从来了两位性格活跃能蹦能跳的男老师,搞个联欢会啊运动会之类,气氛都不一样了。
小学校园很难留住男教师,因为工资很低,职业发展没有前景,又不受社会上尊重。有人心甘情愿跑到这鸟不拉屎的三流学校来教体育、教数学,整天就是带一帮小屁孩儿,当“孩子王”,他们是为什么来的?
以周遥和瞿嘉当时的懵懂、无知、没经验,愣是没有看出来能是为什么来的?
他们在东大桥大棚打工期间,周遥经常跟着瞿嘉,就在大棚的一个摊位上吃饭。
那个摊位特火,一对外地中年夫妻来北京做的小生意,专门卖牛肉面。柜台四周一圈凳子都坐满了,去晚了他俩就只能端着碗在街边站着吃。
瞿嘉就回头说:“你去吃你爱吃的。”
“我就吃这个,”周遥说,“这家的面条好吃啊。”
过半晌,瞿嘉解释说:“我要是天天都去马路对面儿吃肯德基,我每天就白干了。”
周遥就是一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