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结论。
出门后,发现迹部景吾果然没有在车上,绘里乐得清静,在路途中补了个眠。
醒来后她颇为简单地想,就这样吧,她跟迹部景吾只不过是因为一场意外而结识的普通朋友,他会在她需要的时候伸出援手,却也仅此而已。
老宅有专人打理,在失去了主人之后不可避显得有些冷清。
上了年纪的管家奶奶在前面引路,穿过古朴的回廊,木屐碰在地板上,发出规律而单调的声音,绘里侧头望着庭院中的树,叶子落在池塘荡起涟漪,漂亮的鲤鱼甩着尾巴,悠然地游向了另一边。
跟在北川家挥之不去的陌生感不同,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令她安心。
管家拉开了扇门,“迹部少爷先前打过招呼,房间已经拾好了,他没有一起来吗?”
“……啊。”绘里耸肩。
对于她的避而不答,管家奶奶只是温和地笑了笑,“那上次和您一起过来的那个少年呢?”
绘里停在原地。
奶奶好像不知道自己无意间揭露了什么事情,依旧动作优雅地摆开茶具,袅袅白烟模糊了她的眉眼,绘里的思绪也随之有些恍惚。
她问,“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先生去世后,您只回来过两次。”管家奶奶絮絮叨叨地说道,“上一次见您有朋友陪伴,我也放心了不少,怎么这次却一个人来呢?”
绘里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眼前的雾气忽然被无限放大,脑海里凭空出现一条清晰的线,从迷雾中脱颖而出,仿佛只要抓住它,就可以穿过那道白色的雾。
这个错觉很快随着白烟散去,留下来的心悸却一直令人不安。
“哦,对了。”老管家泡好了茶,慢悠悠地说道,“那个少年还有东西落在这里,如果您方便,回去的时候可以带给他?”
北川绘里垂下眼眸,她轻声答应,“好啊。”
老管家去拿东西的时候,绘里在自己曾经住过的房间转了一圈,她并不急着知道那是什么。毕竟她这次回来并不是为了寻找谁,只是想看看这个从小长大的地方和那个陪自己长大的老人。
随着她在房间里的发现,脑海中隐约浮现出模糊的记忆。
没过多久,管家拿着一副眼镜盒进来,正要说些什么时,被绘里若有所思地打断,“对了,您还记得相册放在哪里吗?”
“相册?”老管家回忆了一番,“您上次回来之后就起来了,说来奇怪,这个房间我整理过许多次,至今也没有找到呢。”
绘里:“……”
不单对别人狠,她也挺能坑自己。
于是在管家走后,绘里只好挽起袖子在房间里四处寻找,直到临睡前她才想起搬个梯子,终于在柜子与天花板之间的空隙中找到一个没上锁的盒子。
祖父跟她的照片并不多,多数时候,都是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出现在镜头前,从小小的一个女孩渐渐抽条,大概是因为总是她一个人的缘故,女孩脸上的倔强逐渐演变成难以接近的傲慢。
绘里与照片中的祖孙对视,无可奈何地微笑了起来。
她觉得眼睛有些酸涩,心却柔软的一塌糊涂。
从盒子里拿出最后一张照片时,手背触碰到了冰凉的金属般的东西,她发现在这些照片之下,还藏着一朵干燥的花,而枯花的旁边,安安静静地躺着一枚男式戒指。
绘里握着那枚孤独的戒指,忽然走神了起来,她想起之前在迹部家,她也像现在这样翻箱倒柜地寻找蛛丝马迹,而迹部景吾扶着不小心摔倒的她,讽刺地说着膝盖上的伤是他们交集过后留下的唯一痕迹。
现在事实证明,一向英明无比的迹部景吾,至少在这一点上失误了。
因为久坐,身体有些僵硬,以至于站起来之后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