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的吴老师来上课的时候，仍然看到周凡站在那里，他伸手扶了扶眼镜，不悦道：“李凡，要上课了怎么还不坐下。”

“我没有椅子。”周凡抬起头直视吴老师的双眼。

“你的椅子呢？”

“不知道，可能被人拿走了吧。吴老师，我也没有书。”

“什么意思，谁恶作剧把你的书拿走了？你先找椅子坐下，待会再说。”吴老师口中的找椅子坐下，应该就是说的垃圾堆里面的那把椅子，堆满了垃圾，上面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污渍。

“嗯，应该是的。我猜应该是他，还有他，或者是他。”周凡伸出胖乎乎的圆润食指指向之前在天台上出现的几人。

“别随便对同学指指点点的，怎么就你的书没有了，别人怎么没有这回事呢，你们谁和李凡开玩笑，赶紧把书还给他。”吴老师忍耐着，显然不想在课堂上讨论这种问题。

“我们才没有拿他的书呢，胖子的书上面都是胖子臭味，谁会拿那种书啊。”陈飞吊儿郎当地说了一句，引起下面学生一阵哄笑，原本安静的课堂瞬间就哄闹起来。

“安静！不要吵了！李凡，你先拿了后面的椅子坐下，和同桌合用一下书。”吴老师的眉头越皱越深，快要到了极限。

“痛快地承认班级里有欺凌事件的发生，就这么难吗？吴老师？”周凡并没有听从吴老师的指示，去垃圾堆那里拿椅子，反而反问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你胡说些什么，谁被欺凌了，你赶紧拿了椅子上课！”吴老师不禁有些着急，他正在评职称的重要时候，这种事情根本不能爆出什么不利于自己的言论。

周凡的唇角溢出一丝嘲讽的笑，他脱下了校服外套，现在是初秋，一般学生都是里面穿一件t恤外面加校服，周凡也是一样。他手上动作不断，直接把那件t恤也脱了下来。

那一瞬间，周围有女生发出了尖叫声，随后是讨论的声音，甚至有学生悄悄地掏出手机开始拍摄。

“李凡你在做什么，赶快把衣服穿上！”吴老师看到李凡的举动气得发抖。

“我做什么，看不出来吗，吴老师，你戴了眼镜，不会看不清楚我身上是什么吧。”

周凡伸展开肥胖的手臂，把身上的伤痕展示出来，他原本皮肤就白，身上的皮肤就更白，原本被击打只是淤青的地方，现在显出一片一片的红色，红色中还有一条条交织在一起的宛若红色蛇一般的被鞭打的痕迹。腹部更是一大团的淤紫。

“在教室里面当着大家的面就脱衣服，你不觉得羞耻吗！”吴老师显然气得狠了，走下来，拿起周凡的衣服，就要朝他头上套。

周凡躲闪开来，挥开吴老师的手，“羞耻？我为什么要觉得羞耻？真正应该觉得羞耻的人，不应该是那些犯了错误的人吗，我又没有错，为什么要觉得羞耻？或者，吴老师的意思就是，校园暴力这种事情，就必须被遮掩在衣服的下面，是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受害者就必须要遮遮掩掩？”

“你把衣服穿上，这件事下课后我们到办公室说，现在你不要妨碍上课。”吴老师的手心都开始出汗，偏偏在这种时候出这种事情，这李凡平时不是很乖巧的吗，怎么突然变得暴躁起来了，难道是齐岭他们欺负得太狠了。

“拍录像的同学有没有拍好呢，吴老师要我穿衣服了，赶紧拍啊！”周凡四周环顾后，望着吴老师笑笑，抢过他手里的t恤套上了。

“拍摄？有谁在拍？刚刚有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