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着头,实话说道:“佩囊是属下亲手给他。”
无论温容川是不是已经说出实情,他知道这种谎言必然瞒不过秦少宗。
即便当时佩囊真的是被温容川所抢,他事后说是佩囊不慎遗失已是欺骗了秦少宗,更别说他竟丝毫没有将佩囊抢回的意思。
秦少宗故作恶狠狠地问道:“为什么?”
十一低声道:“因为属下任务失败,银两对一个将死之人已经没有用处。”
秦少宗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那你可还记得,那个佩囊之中除了银两之外,还有我送你的东西?”
十一一言不发,只是将头垂得更低。
秦少宗哼了一声,道:“拿出来我看。”
十一沉默地拿出佩囊,将里头放的饰物一一取出,秦少宗注意到有几个佩饰上有著明显的凹陷及刮痕,分明曾遭巨力撞击,脸色顿时黑如锅底。
十一也注意到了上面的伤痕,心中一颤,却只能将头垂得更低,一枚核子钉被饰物夹着带出,这时也掉落在地上,但此时房中两人的心思都不在上面,只当是里面的银两掉了出来。
秦少宗憋着口气,直到这时终于忍无可忍,一把将那些有了瑕疵的佩饰抢到手里,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十一紧紧抓着佩囊,头也不敢抬:“是……属下保管不周,请主人惩罚。”
秦少宗深吸了几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他狠狠瞪着眼前的人,憋了一会,最终却只能用力哼出一口气:“算了,这次就先放过你,最好不要有下次。”
十一松了口气:“谢主人开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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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温容川所想,十一确实刚受过刑。
如今的血堂虽是明风阁手下的组织,却也有着一套自己的规则,即便秦少宗是血堂的真正首领,却也同样要按血堂的规矩办事,一但他为十一开了先例,血堂的规矩将形同虚设,再也无法约束任何人。
叛徒背叛的那一日,他原是想对秦少宗动手,十一虽为秦少宗挡下攻击,却也暗中放水令叛徒得以逃脱。
这样的举动本该是大罪,秦少宗能为十一开脱已是不易,而在随后抵罪的任务中他又再次失手,按血堂的规定,十一早该以死谢罪,最终秦少宗虽还是勉强为十一留下一命,但受刑已是避不了。
所以当秦少宗知道十一将佩囊“弄丢”时即便已怒不可遏,却也无法将脾气往他身上撒,最终只能憋着一股气跑燕敏山房里一阵撒泼。
血堂的成立,是由几名亡命之人聚集而来,当中甚至曾有江湖中叱吒风云的人物,这样的他们即便身在血堂也极不服管束,所以在最初几年,秦少宗的堂主之位可说坐得十分艰难。
而十一本是秦少宗带回明风阁随侍身边的侍从,当年为助秦少宗站稳脚跟才进入血堂,与他联手将反抗之人一一除尽,而后几年更是一路披荆斩棘,直至坐上“十一”之位,彻底助他绝了一切骚乱。
至今十二年过去,血堂内部已不存动乱,秦少宗早已有心将十一带回身边,但却苦于没有机会。
藉由这两次的事情,秦少宗终于有理由将十一与血堂摘了干净,让十一自此完全变回他的人,却不想十一在得知他的决定后,对他的态度却变得更加如履薄冰。
秦少宗隐约知道十一这般态度与一年前夙城的事有关,却不知该从何劝起,因为无论他说了什么,十一似乎永远听不进去……除了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