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说了一句:“太子殿下他唉!”
那话中,有说不出的惋惜之意,宋白想,他在惋惜一些什么?
待到他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晚上了,元嵇籼端着一小碗药进来,将他扶了起来,腰间给垫了一个枕头,亲自动手喂他:“你可有福气,让我来服侍你。”
宋白扯出一个微笑,挂在苍白的脸上,他一勺一勺的喝着碗中的药,直到快要见底了,他才说:“你不用管我了,回长梦仙去吧。”
没想到元嵇籼的手一顿,他没说话,一直到把药给他喂完,才说:“现在回不去了。”
他脑中想起那时的场景,他把小鼎还回了长梦仙,纪恒面色如冰,对他道:“以后长梦仙,容不下你了,人妖殊途,你走吧。”
他还说:“这次顾忌你我二人的旧情,便不与你计较,但如若下次再见,别怪我手下无情。”
他被逐出了长梦仙,被自己所爱那人。
二人皆知因为什么,一时没有说话。
宋白虽不知为何他会去长梦仙,但却知元嵇籼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他的眼睫下垂,满眼的愧疚:“嵇籼,是我牵连了你。”
元嵇籼笑着摇摇头:“总有一天会被发现的,我早就想好了,把我逐出来又怎样,我再厚着脸皮的去蹭两下。”
二人无声的对视一笑,他拾好药碗:“那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他站起来的时候忽然问他:“你真不想知道那龙族的太子怎样了?”
宋白想起盛沅满是血污的嘴角,最后慢慢的摇摇头。
元嵇籼:“我从阿宝那里知道了个大概,他可是真的混蛋,可是”
他的语气一顿:“你要不去看看他,他现在也没有比你好到哪里去,算是受到了报应。”
宋白摇头,将自己的脸埋在了被子里,闷闷的答道:“不了,我和他已然没了干系,再看也是两相生厌。”
元嵇籼叹了一口气:“罢了,你早点休息吧。”
他便躺在床上,实则眼睛睁得老大,毫无睡意。
后来他才知道,盛沅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他在离开万和后,去了南荒,结果自己并没有去找阿宝,在盛沅的威逼利诱下,他才告诉了那人宋白有一处宅子,在霖岳山上,那日的雷劫太过凶残,阿玉说,就算远在霖岳山上,都依稀看得见东方闪着紫电,盛沅便是那时顺着雷找到他的吧。
在他要被劈的灰飞烟灭之时,护住了他。
自此后,他便一直生活在霖岳山上,而盛沅也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个干净,阿宝没有再回南荒了,虽说七在那里,但是他却说要跟着宋白,宋白寂静劝告无效以后,便也不多说,随他去吧,一切都看缘分,两人若是真的可以在一起,还在乎这几日?
倒是元嵇籼,不觉疲惫的往长梦仙上跑,又一次次的被轰下来,每次都有一群小道长追着他跑,但是他却还是要上去,有一次宋白和阿宝趴在灌木中,他看见元嵇籼被一群白袍道长围住,那次在厢房中看到的那个道长为首,用利剑指着他,气的浑身发抖。
但元嵇籼却跟个老流氓一般,说出如登徒子一般的话:“我就是看你貌美如花想娶你回家,又如何?”
那道长被气急了,脸变得通红,拿着剑就追了上来,嘴里念到:“孽畜!”
他便是是从那时起,知道了元嵇籼去长梦仙的目的,原来是为了这个道长。
宋白趴在灌木里笑,他笑元嵇籼的幼稚与厚脸皮,可笑着笑着,他的眼角却漫上了泪花,越流越多。
阿宝问道:“大人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