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沅你在人间都经历了什么?”
盛沅再是冲动,从来也有分寸可言,明知凡人的命数是最不可扰的,他不仅扰了,还闹出了人命,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失控至此。
“你不用知道太多,”盛沅道,“这事,我会解决的,但在此之前我要去找一个人。”
那双冰凉的眼中,泛起了一点光。
狐族的内宫中,宋白坐在软软的榻上,明明天气燥热,但他无由的打了一个喷嚏。
怀长龚落子的手一顿,问道:“白哥儿怎么了?”
宋白揉了揉鼻子:“无事,应当是受凉了。”
他将黑子落下,淡薄的嘴唇勾起:“看来白哥儿夜间睡觉是踢了被子。”
宋白笑着摇摇头:“就你这么取笑我。”
屋内的香静静焚烧着,飘渺的味道在二人鼻尖回荡,最后宋白将棋子放入了盒中:“陛下赢了。”
怀长龚一笑:“莫不是白哥儿让了我?”
宋白失笑:“下棋而已,我怎么会让陛下,这样便没意思了,只能说几百年不见,陛下的棋艺渐长了。”
怀长龚抚掌,一向素白的面庞上多了一点血色。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抓耳挠腮中
☆、下界
宋白扫过桌上的残局,黑子将白子堵死,毫无退路,他眼中闪烁了一下。
怀长龚看了他一眼,慢慢抬手,将最后那颗黑子给拿起,本是毫无生还的局面,瞬时便多出了一个缺口,他再将宋白最后下的那粒白子给拿起,宋白不解。
怀长龚用手指了几处,慢慢向他道:“白哥儿若是不下这一步,这棋局还有好几种下法,皆可以胜我。”
宋白扶着下巴仔细看了一会儿,惋惜道:“哎呀!被陛下这么一说,还真是,我开始当真是眼拙。”
怀长龚看他一眼,面色忽然就严肃了起来,他沉吟了一会儿,再抬头的时候,眼中光芒闪烁:“白哥儿,这棋的走法有很多种,你的选择也可以有很多种。”
宋白递杯子的手一顿,最后他缓缓的,将瓷杯放在了桌上:“陛下说的对,我的选择是有很多种,但是宋白只会选择自己想要的,而不是别人希望我去的。”
怀长龚看着面前的人,低眉敛目,目光微垂,盯着自己的水杯,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宋白的脸颊素白,皮肤像是透明一般,微微看的到淡青色的血管,柔顺的黑发垂在身侧,看起来柔顺无害,但便是这样一副看起来无害的躯体,却有一种难以被折服的韧劲。
只听他道:“大概是以前的日子宋白过得太累了,现在只想为自己活着。”
怀长龚的嘴巴张了张,宋白含笑看着他,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几百年前,那个着着淡青色衣服,站在屋檐下面,冲他微笑的少年,那样的场景,是怀长龚一辈子也不想打破的。
但是,怀长龚的拳头在袖子里面忽然狠狠的捏了起来,为什么他的白哥儿从来就没为自己想过!为什么宋白没有想过他走后自己会怎样,为什么从头到尾宋白都没将他放在心上过,为什么自己为他做了这么多,他都没正眼看过自己,为什么他的真心总是会这么轻易的便被宋白的给践踏了!几百年前是,现在也是,自己都如此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