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阙宫的深处,立着一座小小的宫殿,面积不是很大,但是修的很是好看,与这宫内其他的建筑可以说是格格不入,屋子用的是上好的樟木为主料建成,上面刷着暗红色的漆,房屋的屋檐也是用瓦片一片一片的累成,雕刻着各种龙族的守护兽,但也不显得突兀,更添加了一丝韵味,檐下的灯笼闪着微红的光,随着风摇动,照亮了门上的牌匾,镶金的大字一勾“芳华”。
这座宫殿,叫做芳华,殿如其名,周围也布着宁琅满目的花草,各色各样,南荒的深处,寸草不生,极少的树木可以生存但也长不出叶片,可这里就像是沙漠中的一片绿洲一般,花草种类繁多,而且布置的别具匠心,可见布置者的别有用心。
有龙族的少女端着吃食,款款的从小路走来,她身着淡粉色的衣袍,发间点缀着或白或粉的石头,额间冒起了两个小小的龙角,周围还有几片鳞片,很是可爱,虽然她每天从这里穿过,但还是不得不感慨这院子中的美丽景色,一日比一日好看,每日的花都不一样,每日的光景都不同,怕的就是这殿中的人看腻了。
想到这里,这少女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可这殿中的贵人是从来都没正眼看过这花圃一眼,再好看的光景又如何,苦了太子殿下的一番苦心,布置这花圃本来就是想要博美人一笑,可是若是美人不看,那还有什么用。
她穿过了花圃,走到了门前,小心的叩了几下门。
房中传出一声微哑的声音:“进来。”
她这才敢推开门,房中一片静谧,听不见其他的声音,她大概的扫视了一下,空荡荡的,看不见人影,人大概在内室吧。
“放桌上就好了。”
那人道,少女便将吃食放在了桌上。
她对屋中的人道:“公子,殿下说晚上过来找你。”
房中没有人回答她,正当她以为那人不会回的时候,那人才缓缓的道了一句知道了,话中有几许的无奈。
少女将东西放好了,便将门掩上退了出去,这位贵人的话不多,平常都一个人呆在内室,自己送来什么东西,他也让放下就好。
开始的时候,吃食放在那里,再来拿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放在那里,失了热气,根本没动,一连两日都是这样,虽说都是妖,但他们终归不是修道之人可以辟谷,长时间不进食的话,身体还是会出问题。
那也是少女第一次见到这位贵人,披着白色的外衣,慵懒的靠在窗边,耳朵微垂,手指微微攥着窗柩,泛出粉色,他的脸颊呈一种病态的白,嘴唇也因没有进水而泛起白色的小皮,微微干裂,那唇形很好看,少女想,若是平时一定是饱满润泽的,那双微翘的眼睛此时正扫向窗外,像是在看景,又像是在发呆,深陷的眼窝处打下一片阴影,更加显得鼻梁秀气挺拔。
真是一个天仙一般的人啊,少女心中想道,连女子都比不上,但浑身上下却无女子的柔弱,带着一丝俊逸挺拔之感,这样一个美好的人,此时却被囚禁在这座只有龙族才能进出的宫殿中,与被关进笼子中的金丝雀又有什么区别,大概就是金丝雀吧,少女心中思忖着,也许殿下需要的仅仅是只金丝雀便够了。
这如同画中走出的人此时气色不佳,脸色泛着点苍白,虽是面无表情,但明显让人感到他的疲倦之意,他在与殿下抗争,自从他住进来后,殿下虽然没有来看过他,但对这人的用心却是所有人都看得见的,与先前那些形形色色的少年完全不一样,先不从吃食上说,光是这住的地方就了好大的功夫,他大概是没有见着殿下的缘故,所以才会想出这样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心中的拒意。
少女缓缓地接近他,但不知为何,又怕打扰到了他,让人觉得十分的矛盾,但还是让这人发现了,他感觉有人向他接近,就保持着那个姿势,微微的偏了下头,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带了丝疑惑。
少女本想劝他用点吃食,可是被那双寡淡的眼眸一瞥,瞬时乱了手脚,一时紧张了起来,双手搅在一起,低着头,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那贵人开口,因为长期没喝水的缘故,喉咙有一丝嘶哑:“何事?”
少女张着嘴,啊了一声,局促的道:“公子你还是用点吃食吧,这样下去,身体也遭不住啊。”
为想到那贵人只是哦了一声,便将头转了过去,一脸平静的望向窗外:“叫盛沅来见我。”
盛沅的名讳,除了亲近之人,还没人敢直接叫出来,她咬咬嘴唇,低声道:“殿下好像病了我也不大清楚,户先生老往殿下殿中去,龙王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