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父母亲自教导,更多的是言传身教,所谓父母训子而不教子。教书也是个技术活,给小孩子启蒙的时候,父母都会有耐心。可是孩子半大不小,说的话他们半懂不懂的时候,父母会觉得孩子怎么这样笨呢。为什么简单的东西都理解不来……
众生皆是平常人,父母也是有弱点的,要么无限拔高自己的孩子,要么无限贬低。这都不好,还不如从外头请名师,这些老师自己或许科举不顺,但是他们擅长的是“怎么让学生听懂自己讲的东西”。
“嗯,可见非哥儿出京这段时日也没耽误功课,背的好!”林海如今抱起贾非已经有些力了,将孩子放在自己腿上:“好好跟着那些叔叔们读书,等你再长大些就有固定的师傅教导了。”
贾非靠在外公怀里问道:“外公,我长大还要学什么呢?”
“要学经史啊,经史子集,哪一个都可以用来研究一辈子。”林海笑道:“不过,也要看人,有人一心钻研学问,科举不过是顺带;有人专心科举,并不打算在某门某类研究的多么深。”比如这孩子的父亲贾琰,林海还想说什么,却被黛玉打断了。
让人端着莲子羹的黛玉笑道:“爹爹,和非儿说这些做什么,他还不懂呢。非哥儿,从你外公身上下来,你都是大孩子了。”很沉的,她都要抱不动这个孩子了。
贾非做个小鬼脸,呲溜从外公身上滑下来,黛玉拉着他交给外头的小厮:“梁王约你一道读书,已经派人来接你了,自己小心些知道吗?”
这也不是头一回,司徒循哪怕打着“侍疾”的旗号,皇帝也不会让自己儿子长久的耽误学业,如今在京郊随驾避暑的孩子们又被召集起来,都在皇帝眼睛底下读书写字呢。
贾非规规矩矩的答应,然后和母亲、外公、弟弟告别之后,一溜烟的离开了上房。
“爹爹,”黛玉为父亲奉茶之后坐在下首,她有些郁郁:“伯衡会不会有有危险……我很担心。”
这是黛玉第一次坦诚自己的担忧,林大学士再小心也不了心疼女儿,他低声道:“上皇正让人盯着定城侯和宁王,他们一举一动都会被控制住,不用担心,伯衡不会有事的。”林海嘴上说的义正辞严,实际上心里也犯嘀咕,孙钟和梁寂这连个小子可要手脚快些啊。
傍晚时分,一匹马从京城疾驰而出,离开官道抄近路往平安州去。如果定城侯本人、亦或是世子、世孙在此,他们一定会惊讶的发现,这个人并不是他们派出去的那个人!
在这之前,梁寂曾在某个审讯室中看着被抽打成一块抹布的男人,他冷冷说道:“记录做好了?让他签字画押,应祥兄,咱们走罢。”并不适应这种情景的孙钟跟着梁寂走了,他们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然后拿着这份口供进呈上皇御览。
而上皇看过之后,马上按照被抓住的这个人的体貌特征找到了外表差不多的人,将从犯人身上搜刮来,后来又被修改过的书信和信物交给他。挑的都是禁军好手,梁寂再三叮嘱,段隆问什么都不要回答,只说定城侯命自己送信,一定要送到段节度手上,之后马上返京。
说的越多错的越多,最好就是交上信物和书信,然后什么都不说。根据审讯,他们每次通信也都是不同的人,相同的只有信物。成是因为这份谨慎小心,败也是这份谨慎小心,世事变化罢了。
就在被替换的信使出发之前,上皇先令人将这份供词送到了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