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琰听他这么说,倒不好多说什么了,他笑笑:“宝兄弟这话,倒像是隋朝杨智积的自保之道,倒也是大智慧。”
“,伯衡哥这是哄我呢。”宝玉道:“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我是个最没用的人,人都说我是富贵闲人。既于家国无益,总是老老实实呆着呗,说不定还活的长久些。”
贾琰没想到宝玉会这么说,他惊异的看着他,若真的如宝玉所说,以他的身份倒也不算歪理。宝玉上进,对于荣府也只是锦上添花,皇帝若是喜欢还能续一代袭爵?可若是皇帝不高兴贾家的人出现在朝堂上呢?
需知尽管贾政升官,可还是从五品……轻易都不能面君。都说贾存周迂腐,可是连有些捐官上位的都做了他的上峰,这就……着实看出皇帝既念着贾府从前的好处,又厌恶贾代善的临阵倒戈,感情复杂呀。
“为兄只劝一句,”贾琰勒马道:“宝兄弟不妨想想,你可以不做官,但是举业未尝不可。兄弟身上有功名,说话就更硬气些,需知男子汉大丈夫立于世间,难道真的事事逆来顺受、都听旁人的调停么?”
贾宝玉若有所思,贾琰不再多说,听其言就知道这其实是个聪明人,点到为止就好。
不过,石光琳……贾琰记住了这个名字,孙钟来林府寻他的时候,就听贾琰问道:“应祥认得石光琳么?”
“石光琳……”孙钟仔细想想,哦想起来了,“倒是见过,也是一表人才,读书颇为上进,人缘口碑都不错。他是缮国公府的公子,上头哥哥不过捐了个官儿,而他能踏实读书,着实难得。”
哦,难道是歹竹……不,恶竹出好笋?贾琰将缮国公的事情当成逸闻讲给孙钟听,原想着孙钟不过一笑了之,却不想他似乎心有戚戚。
“怎么,”贾琰笑问:“应祥有烦心事了?”
孙钟笑的有些难看,踌躇良久,还是道:“按说我不该说,可是我与伯衡为挚友,我从回京开始就憋着难受,实在想一吐为快。”
贾琰忙道:“既然当我是朋友,若是心中有事尽管说出来,我能帮忙一定帮,若是帮不上忙,能听你说话,你心里也会好过一些。”
“唉,”孙钟苦笑:“伯衡也知道,我是跟着父母长大的,而弟弟阿钊是跟着祖父母长大的。”
贾琰点头,这个他当然知道,当时孙钊初到父母身边还是怯生生的,如今活泼多了。难道……他惊诧的看着孙钟,不会吧,孙应勉才多大,难道还会兄弟阋墙?早了点罢。
孙钟叹息:“我原是长房长孙,说句到家的话,宗法族规在那,大面上谁也亏不着我什么。呵呵,我从来也没想过自己会觉得弟弟与我争甚么东西,谁知道,”
他顿了一下:“伯衡也一定奇怪过,我为什么不继续考而是紧着入监吧?”
贾琰默默点头,就听他说:“是父亲同祖父有了争执,祖父觉得我落榜一次足见资质一般,而阿钊年幼就进学,说不定前程更好。就想让父亲将荫监的名额留给弟弟,可是父亲觉得我是长子,又赶上调动回京,不如让我在国子监跟着大儒读书,到时候肄业直接去考会试。而阿钊还小反而可以慢慢来。”
“祖父勃然大怒,”孙钟语气黯然:“父亲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