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陛下叫我去问户部情况,正赶上景凌陛见,陛下已经下旨令景凌做大理寺少卿。景凌已经写信了,年前,弟妹带着孩子必定会到的。”
“妹妹也要回来了?”黛玉很是高兴:“大家又能聚到一块,这才好呢!”
贾琰道:“这么一说,应祥来年要在京应考了,倒也是好事。”
林海却道:“江南文脉鼎盛,录取的也多,否则怎么有人为了考试方便而将户籍挪入江南等地呢。回到京中,京中勋贵官宦子弟何其多,有许多专门针对乡试谋取功名的,对应祥未必是好事。若是自家看得开还好,否则……还不如捐监。”
他们二人俱都沉默,黛玉却笑道:“有孙师叔教着,到京中如今还有梁伯伯、叔叔,还有父亲,谁说孙家哥哥就真的蹉跎呢。”
众人这才一笑,是了,还是没影的事情,在这里愁什么。
孙家一行入了腊月方才到京,还正赶上下雪,因着贾琰头一年来京中,没防备居然受了风寒,贾敏说什么也不让他出去接人。
“太太说了,表少爷就好好在家养着,哪里都不许去。”冬晚道:“您可别叫太太担心,表少爷,太太自责呢,说是忘了您头次来京,这么冷的天忘了叮嘱。”
贾琰还是略有些发烧,脸有点红:“替我回禀舅母,都是我自己不小心,头回看见下雪忘记加衣裳。”穿着拖鞋披着披风就冲到了院子里,贾琰活了快二十年,头一回见着鹅毛大雪。
结果就是乐极生悲,他还在书房想着回忆一下写雪的诗词文章,打算应景抄录下来。却不妨寒气如此厉害,一晚上的功夫人就躺倒了,一病就是五、六天,贾敏说什么也不准他出接人,其实贾琰自己也是有心无力,躺床上爬不起来。
他这几年没病过的人,突然病来如山倒,发烧的时候惊动了全家,连黛玉冒着雪都跑来探望。舅舅舅母急的连夜要去寻太医院的太医,任谁都知道,平素越壮健的人,病起来愈发不容易好转。不过,贾琰还是多赖这两年勤于练武强身,总算病情好转,烧也退了。
冬晚正要去长房禀告太太,说表少爷身子好的差不多了,不会乱跑。刚要出院门,就看见黛玉带着雪雁、喜鹊两个丫鬟走了过来。冬晚赶紧道:“大姑娘来了,天这么冷呢!”
黛玉笑道:“不妨事,姐姐,阿琰哥哥怎么样了?睡了么?”
“没呢,表少爷正养神。”冬晚道:“大姑娘先进来,可别在外头冻着。”
黛玉笑着进了日新院,待入了正房,才将外面的大氅脱了。贾琰执意在书房中静养,此刻已经听到了动静,他嗓子还有些沙哑,笑道:“妹妹快请坐,为兄招待不周,只别进书房就好,得过了病气。”
“听哥哥声音还有些沙哑,”黛玉担心说:“我让厨下熬了秋梨膏和莲子羹,都是温热的,哥哥喜欢哪一样?”她知道贾琰平素不太吃甜食,又道:“都是少糖的,哥哥好歹用一些,压压咳嗦、润肺不说对嗓子也好。”
贾琰笑道:“咳咳,那就劳累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