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侄啊!”孙高眼圈都红了:“阿钟交了你这样的朋友,实在是他修来的福气!”
贾琰连道不敢:“我与应祥都在地字号房,第二场末尾的时候,看见了应祥无知无觉的被人带走,自然要过问。否则还能对得起我与应祥这两年的交情么,师叔、婶婶,还请万勿如此。论起来,倒是正行兄更辛苦,他出了考场就知道应祥和贵府管事都病了,我顾不上的事情,来往迎送,都是他代为出面的。”
“对了,正行呢?”孙高这才发现许直没有回来:“他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
贾琰道:“应祥好了些,执意要回来,以二老不放心。因着管事病了,不能没有做主的人,我就同他一起回来,轻车简从。正行兄留下拾,然后赶上来。”
孙高握着贾琰的手连连叹息,赵氏也是再三感谢,还有留他吃饭,贾琰却道:“长辈关爱,侄儿心领了,如今应祥已平安到家,我也得回去拜见舅舅舅母,以他们担心。”
“也罢,”孙高这才松开手:“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择日,我与你婶婶一道过府。”赵氏依依不舍的将贾琰送走了。
贾琰这才脱身带着阿原先回家,长生与陶厚都被他留下帮着许直,回家换了衣服,他在浴桶里就睡着了。要不是阿原发现,险些滑到桶里呛水,贾琰出来裹着袍子就靠在榻上睡着了。还是阿原同韩冯氏商量着,他们先去林府报个信。
林海听到阿原过来禀报也是一愣,不是说无事的么,怎么就变成了孙钟因病退出、贾琰也跟着半道离开考场了?
贾琰一直睡到了次日辰时,懒洋洋的在院子里活动活动身子,吃了早餐才去见了舅舅。
林海同贾敏都在正房,连黛玉也在隔间担心的等着,担心贾琰也病了什么的。
贾琰进来向舅舅舅母问安,又将事情讲述一遍,又道:“八月考完试的时候,应祥就不太舒服,当时想着不耽搁重考,就也没当回事。九月出场的时候,应祥就有些不舒服,外甥后来才知道,我们九月进去考试当天,孙家管事也躺倒了,和应祥一个病:搅肠痧。”
如此这般,听的林海贾敏连连叹息,贾敏看着贾琰的眼神全是慈爱和欣赏:“你做得对,读书也好,将来为官也罢,根子都在做人上头。这才是立身之本,你这样才是至诚君子之举。”
林海也道:“这也算不负你们相交一场。立身世上,对待友人,自然是以诚为本,今日你能为了友人做到如此,他日你的友人也必不负你!”
贾琰:“外甥受教。”
林海笑着让他坐下:“这倒不要紧,左右你还小,便是在等三年又如何。”在林海看来,且不论贾琰同孙钟好歹算是梁鸿广门下徒孙,就是冲着长辈之间的关系、贾琰与孙钟的交往,换成林海自己也会这么做。
室内气氛其乐融融,全然没有因为贾琰放弃考试而有什么不快,连黛玉都出来问“考试有什么新奇事”,贾琰就给她讲起了秀才们碰在一起的一些趣事。
他们说话不久,贾琰突然想起一桩事,就对林海同贾敏说道:“舅舅舅母,还记得雨村先生吧?”
二人自然点头,贾敏还道:“我记得他好像是去金陵做知府了。”黛玉也盯着贾琰看,等他的下文。
贾琰就道:“外甥在大夫给应祥治病的时候听了个热闹。贾雨村在金陵判了个案子,事主是金陵乡绅冯氏,犯人是紫薇舍人薛家之后,而贾雨村公然纵放了薛家公子。此事,市井颇有物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