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知道,孙老爷调任扬州知府了!”贾琰、许直对视一眼,双双笑了起来。
孙高已经带着妻子儿女来林府做客了,他们是师兄弟,感情好关系深,所谓“通家之好”是也。贾敏干脆带着女儿黛玉来到前厅,拜见她孙叔叔,也见过婶婶,同时与孙家兄妹打个招呼。
赵氏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小姑娘,文质彬彬的、看着略有娇弱之像,气神却好。见人大大方方并不怯场。这样金尊玉贵的家里养出来的孩子难娇弱些,就连她自己的次子因为在祖父母身边长大的缘故,都显着没有老大耐摔打。所以这完全不是问题,赵氏拉着黛玉不肯放手,连连对贾敏叹道:“嫂嫂好福气,竟有这么个好女儿,这么一比我的丫头真是没法看了。”
八岁的孙嘟着嘴:“娘,你不能因为有林家姐姐了,就把我扔一边吧。”
贾敏笑着将孙揽在身边,笑道:“弟妹这是笑话,瞧咱们丫头多可爱啊,我这丫头才是让人头疼,刁钻的很。”她说的是前些日子林海回来,脸上不知是喜是愁的和她说,自家姑娘已经开始想女孩子为什么不能科举和她不是男儿身等诸多问题了。
听的贾敏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拉着女儿开解,又哄又讲道理。这就是养个聪明孩子的不好处了,等闲父母根本应付不了孩子提出的诸多问题,最后要么父母恼羞成怒,要么把好好的孩子给养呆了。
隔着屏风,林海与孙高听着里头夫人们互相吹捧自家女儿,不由得对视一笑。林海看着孙高膝下二子,十四岁的孙钟和十一岁的孙钊赞道:“我看钟儿少年老成、稳重可靠,钊儿乖巧懂事,景凌好福气啊。”
孙高笑着说林海谬赞,又让两个儿子拜见伯父,指着二子道:“我这老大也要参加四月的府试,若是有幸考上,明年院试乡试,我怕要忙于交接,钟儿怕是要请师兄教导一二。钟儿,给你林伯父见礼。”
“侄儿拜见伯父,”孙钟又行礼,“还求伯父不要嫌侄儿愚笨,多多指点。”
林海笑着将孙钟扶起,道:“好好,说起来,我那外甥也是一样,就要同钟儿一道应试呢。”他话音刚落,外面就来人禀告,表少爷会同许公子一道来了。贾琰与许直一起进门,先拜见了林海、孙高,又向二位夫人问安。四个年轻人又互相见礼,好不容易将人认全了。贾琰一看,果然孙钟就是那个上午文会上好心接诗,却又倒霉的人。
“景凌,我这外甥你是知道的。”林海指着许直:“这就是许正行,咱们子元兄的爱徒了。”
孙高拉着许直上下打量,又问了几句功课,讨论几句学问,以他的功底自然知道,梁子元真是下了大力气教导这个学生的:“果然是子元兄爱徒,不同凡响啊。”
许直恭敬道:“都是师长们的爱护,直受之有愧。”
“琰哥儿也长大了,听说你县试成绩不错?”孙高和蔼慈和的问道。
贾琰欠身道:“禀告孙师叔,小侄县试考上了廪生,尚好。”
孙高点点头,看着三个年轻人,他对林海说道:“日后,都要看他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