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聊天界面,调侃道:“真忙呢,沈大帅哥。”
容悦听不懂。
周彦宪摇了摇手指,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肯定是有人给他介绍女孩子,所以他现在忙得很。”
容悦瞄了他一眼,随即立马赶上前面凌霄和蒋琳琳的脚步,摆脱这个专门挑拨离间的人。周彦宪看着他一副夹着乌龟壳逃跑的样子就想笑。而且容悦还跑不快,比他长得高的周彦宪三没两步就赶上了他,戳了一下他软乎乎的脸蛋。
“认真跟你说话,你还不信了对吧?”
“沈眠又不是什么待配种的兔子,为什么总是有人想要介绍女朋友给他?”
“因为他帅咯。”
容悦不答话。
周彦宪继续戳他的脸,“你不觉得他帅吗?”
容悦突然就回忆沈眠第一次带他出去看烟火的时候,沈眠站在门口等他,随意又温柔地给自己戴上围巾。
“帅的。”
“那不就得了。”周彦宪决定用他能听懂的方式来解释这一行为,“基因特别优秀的动物,人类总想诱导他们交配,产下新的优秀的品种。你把人类代入动物,把沈眠代入优秀的动物,这样子,你是不是就能明白为什么那些人要做那样的事情?”
容悦低下双眸,一双阴沉沉的眼睛。
周彦宪见状,立马捧着他的脸,强迫他抬头,笑眯眯道:“这可不行哦,嫉妒可是很可怕的。”
“我没有嫉妒。”他嘴硬。
他依旧面无表情,但是周彦宪看着他,看多了一会儿以后,突然就心疼起来,“哎哟喂,我情窦未开的小可怜哦。”
打断他们交流的是走在前面的蒋琳琳和凌霄,他们看后面的两个人不见了,又走了回来。“容悦,快点过来啊?”
容悦一听,立马就撇下周彦宪,跑了过去。
他们四个人把该吃的吃了,该玩的玩了,时间点一到,他们这个年纪的学生就该回家了。
蒋琳琳在容悦跟他们分开之前,大着胆子问:“你过年的时候有空吗?要不要出来一起走走。”
容悦:“……”他是很有空,但是不想出门。
凌霄聪明地挪开几步,连带把周彦宪也拉开。
蒋琳琳撩了撩耳边的头发,踢了一下脚步的石子,在等他的回答。
容悦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空,空中飞过了几只鸟,叽叽喳喳的声音听起来烦人极了。“大概是没有什么事的。”
“那到时候我来找你?”蒋琳琳大喜过望。
容悦:“……好。”一个好字,他说的不情不愿。
但是蒋琳琳像完全听不懂一样,欢快地离开了。
容悦垂头丧气,慢慢走了回家。
沈眠大概是真的很忙吧,一直到晚上他洗好澡,然后躺床上了,他都没有打电话过来。
容悦躺在床上,他已经习惯这样子过这样的生活了,无所事事地望着天花板发呆,想象着方寸之间能发生怎么奇幻的故事。
夜莺看到低落的学生,他需要一朵鲜红的玫瑰花,才能和喜欢的女生一起跳舞,但是他的花园里,他无论如何都得不到这朵玫瑰花。
蝴蝶不懂他为何哭泣,蜥蜴嘲笑这份感情。
只有夜莺,愿意牺牲一切为他求得一朵玫瑰花。
它将自己的心抵在刺上,用生命来为爱情高歌一曲。
有什么比爱情更高贵?有什么比爱情更可笑?
容悦回忆着王尔德的故事,慢慢闭上了眼睛。
喧闹的白天使他感到不安,只有昏暗的黑夜,才能让容悦思考漫长的时间长河中,一切值得的、不值得,一切无聊的、可笑的、愚蠢的或者就这样单调传颂下去的故事。
然而就在他要被异世界的东西填满的时候,总有东西要把他从那里拉出来。
放在枕头边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可以拨打这个电话号码。
容悦轻轻一笑,并没有马上接电话。
等待的时间是珍贵的,等待的时间让你更加期待自己可以迎来的事情,等待让单纯的葡萄成就一瓶醇厚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