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转头望了陈之敬一眼,陈之敬被他面色吓得一呆,就见顾君又回过头去,手中使力,叫陈之敬反抗不得,硬是拖回木屋中。
陈之敬已知逃脱无望,心如死灰,与顾君扭打起来,被顾君钢钳般的手掌制住,结结实实绑了,口中不住叫骂,骂的累了,才恨恨地闭了嘴,瘫在床上。
顾君神色灰败,跌跌撞撞从包袱中翻出些伤药,撸起袖子,才见那细长小臂上,一道巴掌长的刀伤,正不住地渗血。
陈之敬瞧了,甚是骇人,不由得脱口说道,谁伤了你。
顾君揭开包扎,洒了些药末上去,裂开惨白嘴唇,对陈之敬冷笑道,少爷手段厉害,江湖阅历却浅,包袱里凡是藏着蒙汗药,必要备着解药给自己,我不捅自己一刀,哪里有神智去找药,少爷下次行事,还得先向我们山贼请教,得神力。
陈之敬听了,咬紧了嘴唇,心中长叹一声,口中缓缓说道,已成了这副样子,你何苦再困着我。
顾君拉住破布一角,另一角用牙咬了,打成结将伤口重新包扎好。
方才他走的急,胡乱用衣袖扎住伤口,血流不止,此时脑子也晕,勉强上了伤药,爬上床去,抓住陈之敬胸口,狠声说道,原本我二人好好的,在这山中渡日,少爷不也是心满意足,若不是旁人恁生出枝节,少爷怎会如此对我。
陈之敬颤声道,你倒觉得我躲在山中,心中可甘愿。
顾君眼眶一红,喃喃道,我知道你心有不甘,我知道,我是知道的。
说罢落下泪来,握着陈之敬衣领的手也颤抖起来,体力不支,躺在陈之敬身侧,闭了双目,好似心灰意冷,眼角滑下一滴泪来,许久才断断续续说道,就一年,少爷,你分我一年,就我们两个,我们两个一处,一年后,我再也不困着你。
陈之敬默默地望着他的面容,说不出话来。
就听顾君似是梦中呢喃,轻声说道,我原以为,少爷这一辈子,都是我的。
127.
春雨淅淅沥沥下了一夜,顾君醒转之时,面色才有些红润。
见陈之敬还在酣睡,小心解了绳子,只留下手脚上的,将人拴在床柱上,才摸了摸陈之敬柔滑面颊,轻轻亲了一下。
陈之敬却张开眼来,冷冷地望着他。
那双美目往日熠熠生辉,现下却冰冷刺骨。
顾君心中刺痛,不敢再看,下床想烧些热水给陈之敬洗漱,见水缸见了底,拎了木桶,就往河边去。
临行前回头又望了望陈之敬,陈之敬瞪他一眼,别过头去,顾君才失魂落魄地走了。
蒙蒙细雨打在脸上,山中蒸腾起泥土草叶清香,迎面扑来。
顾君深吸一口气,手臂上的伤口便隐隐作痛。
周身野花丛生,无暇欣赏,蹲在河边打了水,望着白雾蒸腾的青山碧水,几只白鸟飞过,寂静无声,一派出尘脱俗。
忽听远处传来陈之敬惊叫,顾君忙弃了木桶,飞也似的向屋子奔去,就见屋门大敞,一个女子俯身倒在地上。
陈之敬吓的面如土色,苦于手脚被绑,在床柱边不住挣扎,冷汗直流。
顾君瞧着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