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陈家如今也太平了,便说了陈之敬在宁府,吴鸿飞一听,登时激动起来,便说以前与陈之敬有些渊源,非要见上一面,宁忠这才打发人来请。
陈之敬一听去前厅,立即猜到七八分,脸登时垮了。
方才顾君一碗茶泼出来,他倒忘了知会宁忠勿要将他在宁府的事儿告诉吴鸿飞,如今只怕又惹出麻烦来。
现下这吴中泽父子又得罪不起,陈之敬只得站起身来,雪雁给他披了袍子,正要往外走,就见顾君跟了上来。
陈之敬回头瞪他一眼,说道,你跟上来作甚。
本来这吴鸿飞就跟顾君有过节,如今去前厅还不是撞在吴鸿飞手里,要是再引出那日顾君乱闯吴府是为了寻他,叫吴中泽觉察出那晚吴鸿飞房中之人便是他陈之敬,保不齐这吴老爷子当下便要发作。
顾君被他瞪的心里一跳,低头小声支吾道,少爷说的,去哪儿都让我跟着。
陈之敬脸红一阵白一阵,被他堵的没话说,当着翡翠雪雁的面又不能挑明了那夜的事儿,只得怒道,方才一直在这边听着,怎么还不明白。
顾君抬起脸,望着陈之敬,喃喃道,听的哪个。
陈之敬脑袋都大了,暗忖怎么摊上这么个呆子。翡翠这时跳出来,拉住顾君的手,柔声说道,君哥儿,少爷不叫你跟着,你就在屋里等着,勿要再耽误少爷。
陈之敬也想着不要让人久等,对翡翠说道,你给我好好盯着他。
继而又瞪了顾君一眼,生怕他像那日一般自己闯到前厅去,便转身匆匆离去。
陈之敬前脚走,翡翠便松了顾君的手,拿了帕子在自己手上擦拭,顾君瞧着是嫌自己手脏的意思,气的脸都红了。
雪雁知道翡翠向来清高,如今也看不下去,气道,你这么作态,是给哪个看的。
翡翠冷哼道,谁知道君哥儿手上这么多汗。
雪雁握了顾君的手,触到确是汗涔涔的,许是方才被陈之敬吓的,心中又是气馁,拉着顾君的手出了屋子,背了人处,拿出自己的帕子给顾君擦着手心,嘴里怨道,怎的如此没出息,叫人瞧扁了去。
顾君眼眶酸涩,说道,一紧张就愿意出汗,怨不得旁人。
正巧翡翠捧了火斗出来,瞧见二人聚在一处,冷笑一声,转身走了。
雪雁小声说道,就她是个人,背了少爷便这般瞧不起人。
说罢掐了顾君一把,气道,你给我争气些,怎的叫她骑到你头上来。
102.
夜里陈之敬回来,已是喝的酩酊大醉。
下午被吴鸿飞父子缠着,应付许久,好容易将吴中勉那房的婚事推了,宁忠暗示属意吴鸿飞做女婿,吴中泽倒是兴高采烈,吴鸿飞却幽怨地盯着陈之敬,陈之敬生怕叫吴中泽瞧出端倪,对吴鸿飞频频示意,好言拉拢。
晚上家里本就约了些北方的商人老爷们吃酒,这吴家父子便是来的早些,与宁家谈亲事,客人一到,陈之敬更是脱身不及,宁忠又想着叫他早日接手家里的事情,索性将他介绍给这些生意场上的老兄弟们。
这家族生意,就是父亲将老一辈关系转给儿子,靠叔叔伯伯关照生意,众人见宁忠对此人很是抬爱,言谈间都听出宁忠托付的意思,猜出这陈之敬便是未来东家,更是奉承。
一桌子人直吃到深夜,正喝的高兴,陈之敬已是不胜酒力,叫几个小厮先扶了回来。
甫一进门,翡翠就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