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亭和列战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忍不住都向对方走近两步,耳热心跳,又不由自主地想要微笑。
最终列战英停在沈云亭身前一尺之遥,一抬手臂就能拥抱的距离,却只悄声问了句废话:“那琴,喜欢吗?”
沈云亭点头,也小声回答:“就只太贵重了,实在受之有愧。”
“苏先生说送给你是宝剑赠烈士,不用和他客气,”列战英咧嘴笑,又小心翼翼地看他,“你先前说过不想再弹琴了,我还担心……”
沈云亭微笑摇头:“可你不是说……今后还想听我弹琴?”
列战英终于抬起手臂轻轻抱住了他,沈云亭一怔之后浑身僵硬着,一点点抬起手臂回抱。
这是两人之间的第一个拥抱,一点也不紧密,他们的前襟甚至都没贴到一起,以至于多年后沈云亭都不记得当时的触感,只记住了两颗心一起狂跳发出的声音。
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中,列战英轻声说:“我还说要教你骑马,天气暖和了咱们就去。”
“嗯。”
花厅中的絮语越来越低,厅外早春的微风拂过,光秃秃的枝条上不知何时偷偷鼓起了新芽。
梅长苏在依旧料峭的带着寒梅清香的风中缓步踱到书声琅琅的课室外,找到了正给孩子们讲书的掌院老先生。
老先生听闻凤王来此是为给小沈提亲,心中十分欣慰,暗想是哪家的小姐有这么大的面子。直到到喜帖才恍然大悟,惊愕了许久之后痛心疾首地意识到:世道真的变了。
但成亲那日老先生还是和义学中其他到喜帖的同僚一起去道贺了。因为他虽不赞同男子和男子成亲这样悖逆阴阳之事,但又担心沈云亭和朝廷三品大员成亲本就身份悬殊,他这方道贺的亲友太少,恐他被人看低耻笑。
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只说当日梅长苏请掌院陪他在义学中四处走走看看,十分随意地问起那个身世可怜的小孤女之事。老掌院据实以答,梅长苏听后喟叹一声:“她叫许璃?琉璃珠玉,她父母何尝不是将她当成掌上珍宝,可惜……”
老掌院连连点头:“小丫头又懂事又聪明,就是命苦,唉……”
梅长苏道:“掌院宅心仁厚,苏某感佩。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老掌院心中咯噔一下。他何尝不知让那孩子留下不是长久之计现在孩子年幼,和一帮小子同起同坐没什么,过得三五年大了却又怎办?
就不说那么长远,义学了女子,传扬出去,有人议论反对都罢了,可若遗孤中的其他女孩也来求入学呢?据他所知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