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牵一牵爱人的手。
他甚至……连为他拔剑一怒都不可以。
他站在世间至高之处,多少双眼睛看着。他不能行差踏差半步,否则不等后世唾骂,那人先就会把一切过错都算在他自己头上。
他不能让他后悔留下。
可是……如此一来,他就仿佛带上了千斤重的枷锁,什么都不能做。
每次都是这样,每一次,他都……无能为力,无计可施。九安山兵变,大渝犯境,徐州瘟疫……他都只是眼睁睁的看他涉险。
这次难道又是……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人误解,被人议论甚至被人轻辱?
他想起自己曾经言之凿凿地对柳小姐说过,如果真有被揭破的一天,一定不会让梅长苏独自承受骂名。
现在这一天真的来了,他却发现他压根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该怎样挺身而出,才不会火上浇油适得其反。
梅长苏是朝廷的二品大员,实权在握的肱骨重臣,根本不会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说什么。
更加没人敢当着自己的面的说什么。
只在暗中涌动的流言,看不见摸不着,又如何回应反击?他不惮于对任何人坦承自己的情意,可是他怕自己口中说出来的言辞反被人利用,成为伤害梅长苏的刀刃。
投鼠忌器。他的心尖被人捏在手里,他不敢不管不顾的莽撞。
所以……怎么办?
梅长苏若是知道了,多半会劝他由他们去,他会有许多道理,一条条一款款,私情加上大义……自己一定说不过他,一定又会被他说服……
可这次不能被他说服啊。这次和上战场,去灾区都不一样。那是为了国家百姓,这又是为了什么?
他蹙着眉百转千回的想了一路。快到宫门时忽然开口:“你说,他知道了吗?”
列战英一路上看着君主脸上茫然若失的神情,正在绞尽脑汁地想安慰的言辞,忽然被问了这么一句,倒愣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您说……苏先生?”
萧景琰点点头。
列战英心想苏先生何等耳聪目明,就算没人敢当面说他,恐怕也瞒不过他。可是他不确定陛下有此一问,是希望苏先生知道还是不知道,于是迟疑了片刻。
萧景琰已接着轻声道:“他若是还不知道,那就……先别让他知道。”
“……臣不会跟苏先生多嘴的,”列战英想了想,谨慎地绕着弯宽慰道,“别的人想必也没这个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