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的休息调养,梅长苏的身体渐渐好了许多,不再是之前走几步路就喘,动辄咳嗽带血的模样,还能跟蔺晨斗嘴,护着飞流拿书砸他了。
为此蔺晨着实得意,先前他和晏大夫争执,就是晏大夫嫌他用药让梅长苏昏睡这方法太险,弄不好就是雪上加霜。如今此法见功,他岂有不到晏大夫面前显摆的,结果老大夫胡子一翘,冷哼道:“哪里是你的药好?分明是药引子好。”
没了密道的便利,身为药引的太子殿下没法天天来,但总是见缝插针的抽空,最多隔上一天便必然要登门。和梅长苏两人好似又回到了九安山归来后,太子册封大典之前的那段时光。
但两人都知道其实是不同了。彼时一个数着离别的日子暗自神伤,另一个则被表面的甜蜜缠绵冲昏了头根本没注意到,可算是貌合神离。而如今心结尽去,梅长苏总算是鼓起勇气正视自己的内心,才算是真正的两情相悦,心甜意洽。
梅长苏能出门行走后,依礼也该到东宫朝贺太子大婚之喜,于是这天携着飞流,带了对玉瓶作为贺礼,往东宫求见。
萧景琰正在东宫偏殿和沈追蔡荃议事,忽闻通禀,连忙道:“快请进来。”
太子十分器重这位客卿,沈蔡二人早已深知,倒也不觉奇怪。两人常常造访苏宅,跟梅长苏也算相熟,见礼之后都笑着寒暄。
萧景琰见梅长苏今日穿了一袭自己没见他穿过的秋水色的蜀缎长衫,手执素扇,玉冠束发,整个人如月华照水,如绿竹临风,真是说不出的风雅,说不出的俊秀,更说不出的好看。一时看呆了,直到梅长苏欠身行礼,说了贺喜的话,飞流将锦盒呈到他跟前才回过神来。
接过锦盒谢了,让飞流自己出去玩,又命看茶,再分宾主坐下。沈追蔡荃自不要与梅长苏寒暄几句。两人先前都曾去拜访过梅长苏,知道他生病的事,这时问起,梅长苏答得轻描淡写。蔡荃道:“苏先生国士之才,竟为病体所限,实在令人遗憾,难道就没个根治的法子?”
梅长苏不由自主看了萧景琰一眼,后者知他不喜与人谈论自己的病,眉头一皱,插口道:“蔡卿刚才正说到范御史落水之案,可是有进展了?”
太子动问正事,蔡荃连忙敛心思回答。四人由御史落水案说到滑族,又说到在逃的夏江。蔡荃听梅长苏分析的丝丝入扣,令他颇有茅塞顿开之感,于是探手入袖准备将欧阳侍郎整理的案情文案取出来给他看看有无疏漏。
萧景琰在心中翻了个白眼蔡荃沈追两个每次跟梅长苏说起话来就没完没了,什么都恨不得拿出来问他一遍。可人才刚刚好些,自己还没舍得拿事情去操劳他呢。
当下清清嗓子道:“蔡卿你行事已经很周全了,苏先生大病初愈,不要让他劳神,大家说点轻松的话题吧。”
蔡荃顿时僵住,不确定他是真的关切苏先生的身体,还是不高兴自己把刑部案卷拿给一个无职的客卿翻看。
梅长苏一见就知蔡大人怕是误会了,微笑道:“殿下好意苏某心领,不过蔡大人的这份案卷我还真的想看,殿下不介意吧?”
他既如此说了,萧景琰哪还有个“不”字,由着他看了案卷,又与蔡荃讨论了几句。可蔡荃看不透太子的神情,只隐隐觉得他似乎有些不高兴。沈追也感觉气氛不太对,和蔡荃偷偷对了几个眼色,两人便起身告辞。
梅长苏本要跟着辞出,萧景琰却道:“苏先生且坐坐,本宫还有事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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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蔡二人出了东宫,蔡荃首先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