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成亲了,而他又从南楚买了这样东西,推断出蔺晨的心上人必定是个男子。两个男子相恋自然阻碍重重,大约就是因为这样才劳燕分飞?
也是可怜人。
萧景琰当即决定尽弃前嫌,不再计较他摸梅长苏嘴角之事。
后来发现那脂膏果然甚是好用,不像晏大夫给的那种有股子药味,且了自己亲自到螺市街之类的地方瞎打误撞之苦,对他更加生了几分感激。
这时看他与飞流打打闹闹,忽然想他镇日笑嘻嘻的丝毫不露伤心神色要是换做梅长苏和别人成了亲,自己恐怕没这个本事装得若无其事。
想到这不由扭头看了一眼梅长苏,恰好看到他在偷瞄自己手边的酒壶,忍不住失笑,仗着晏大夫不在,左右看看,偷偷将自己饮了一半的杯子在席下塞给他让他解个馋。
蔺晨何等眼尖,立刻便发现了,威胁要找晏大夫和黎纲甄平吉婶儿告状,逼得萧景琰自罚三杯、梅长苏已经要让飞流杀人灭口才罢休。
当晚月色极好。几人说笑玩闹,直至夜深降露,黎纲来催了三四次方才各自回屋就寝。
萧景琰原想着这么晚了,梅长苏又神不太好的样子,打算老老实实一起就寝,并没打算做什么。可青纱帐垂下,梅长苏却破天荒地主动缠抱上来,抚着他脸颊与他亲吻。
萧景琰握了他手轻声问:“你不累?”
梅长苏支起身子凝视他,目光中滟潋着一些他看不懂的东西:“是有些累了。可你不是……明天起就不能来了么?”
萧景琰一颗心顿时像泡进了温热的蜜糖水里原来是因为小别在即。他难得这样真情流露,萧景琰哪里还抗拒得了,翻身把人拢入怀中,低声道:“短则五六日,长也最多十天,我们就又能见面了。只可惜你不能来参加册封大典。”
梅长苏抱住他脖颈:“那我便提前祝殿下鹏程万里,扶摇九天,从此……再没什么能阻碍你。”
第二天天色未明,萧景琰便悄悄起身,一寸寸挪下床来。轻手轻脚的穿戴停当,扭头看看床上的人,竟然还睡得沉沉的,嘴角忍不住扬起一丝笑意。
梅长苏浅眠,往常自己一动他必然会醒可见昨晚被累坏了。
他蹑足走向密道,没瞧见身后那原本熟睡的人忽然睁开了双眼,没带半点睡意地望着他的背影,直到他转过屏风再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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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三天果然如萧景琰所料的,忙得别说去苏宅,就快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欠奉。
大典前夜他好容易被礼部放回府中,犹豫了半晌还是扳动密道的机括,谁知扳了几下毫无动静,叫了列战英进来一起搬开书架一瞧那密道竟不知何时已被封上了。
萧景琰知道这密道定然是要赶在他迁入东宫之前封死的,所以也并不如何在意,只是心说封密道也不和我知会一声,待见了面看我怎么拾你。
六月十六,太子册封。萧景琰正式成为国之储君,入主东宫。
萧选自九安山回来后身体便一时好一时歹,月前萧景桓在狱中自尽,他心中想来也并非毫无触动。强撑了这么些日子,太子加冕礼上再劳累整整一天之后,他终于是病倒了。诏令朝十日,由太子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