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飞流无比认真严肃地说,手上配合般地把梅长苏的被子又往上拉了拉,用力掖紧。
梅长苏被他裹得蚕蛹也似,哭笑不得,正要说话,黎纲甄平已端了擦身的热水进来。
服侍他拾停当,梅长苏却不肯再躺下,只道躺了几天腰酸背痛,要略坐坐。黎纲道:“宗主,那您多披一件大氅吧,我再搬两个火盆来。外头下雪啦,冷得很。”
梅长苏眼望紧闭的窗户,似是想透过窗纱看到外头的情景,随口道:“下雪了?”
黎纲甄平对望一眼,黎纲道:“下雪了。刚才靖王殿下来过,听说您还没醒,他便走了。”
“恩。”梅长苏微微颔首,不置可否。
黎纲还想说什么,却被甄平拉了一下,也便闭了嘴,静待梅长苏吩咐。飞流却忽然道:“每天来。”
梅长苏微不可察的定了一息,才转头道:“还有谁来过?”
甄平道:“还有蒙大统领。也没让他进来。”
梅长苏点点头:“派人传讯,告诉他我已醒了,得他担心。”
甄平躬身答应,踌躇了片刻,还是问道:“靖王殿下那边……?”
梅长苏沉默,视线又转回白茫茫的窗纱上,片刻后才道:“我暂时不想见他。”
甄平看着他苍白消瘦的侧脸,欲言又止,咬紧牙关低下了头。
室内只剩火盆中木炭燃烧偶尔发出的轻微噼剥之声。飞流在这沉重的安静中,惴惴不安地握住了梅长苏放在被上的冰凉的手。
梅长苏如梦初醒,给了飞流一个安抚的笑容,对甄平二人道:“没事就下去休息吧。你们这些天也辛苦了。”
甄平闷闷地嗯了一声作为应答。黎纲一边回答“不辛苦”一边偷偷用手肘拐他,他也不肯抬头。
梅长苏却笑了:“这是怎么了?”
这下连黎纲都不说话了。
梅长苏挑挑眉毛:“我又不是女子,你们还怕我失了贞洁要去上吊投河不成?”
“宗主!”甄平碰地一声跪下了,声音发颤,“您别这么说……您别这么说……”
黎纲跟着跪下,眼圈也红了:“都是属下们没用!”
梅长苏轻叹:“起来吧。这怎么能怪你们?”顿了顿又道:“只是……不该将靖王殿下牵扯进来。今后我与他相处,就难有些尴尬了。”
“属下们当时慌了神,是蒙大统领……”黎纲说了一半便住了口,一方面是觉得这话好似推卸责任,另一方面是看到梅长苏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蒙大统领为何会让他们去叫靖王?
这个问题这些天他也反复想过许多次。他对靖王说的理由当然是胡扯,什么主君身份,便不至于过分觉得屈辱以他们宗主的性子,别说一个亲王,就是天神临凡也不能叫他心甘情愿的雌伏。
除非……
作为林殊的骑射师父,当年与林殊关系甚是亲近的蒙大统领知道些什么他们所不知道的?
心中隐隐浮出一个揣测,黎纲不敢再细想下去若真是如此,那宗主他……此时该是什么心情?
“罢了,事急从权,是谁也没什么大不了,”梅长苏摆了摆手,漫不在乎一般地,换了话题,“卫峥如何了?”
两人怔了怔,明白宗主是要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