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动静,萧令拂当然不能一直盯着魏紫吾看,只能瞟她两眼,就回目光。
但魏紫吾却发现了萧令拂对自己别有意味的打量,出于这种场合,她大方朝萧令拂笑了笑,顿如姣花照水,满室生辉。
这个笑容落入萧令拂眼中,只觉得魏紫吾像是在示威,又像是在嘲讽,险些令她气血上涌,无法淡定。
实则今日天气不大好。太子与魏紫吾成亲那日,秋阳晴好,今天虽未飘雨,苍穹却积着阴云,空气中透着凉意,还起了西风。萧令拂本就是什么都喜与魏紫吾比一比的,这时心里更郁。连带着笑容也淡了。
而顾见绪看了魏紫吾的笑颜,更是胸中一痛,只觉连嘴里都泛着苦味。看来,魏紫吾是完全地放弃了他。他的心也变得更加冷硬。
魏紫吾这时也感觉到,眼前这一对新人似是都不大喜欢自己在这个时候笑,于是她笑容愈发灿烂了些。仅是笑一笑,就能达到给不喜欢的人添堵的效果,她还是很愿意做的。
礼赞官这时已唱了一堆新婚美满的祝词,又让人将龙凤对杯呈上来。
顾见绪一直表现得很稳重,与萧令拂各执一杯,在大家的笑声中,喝了合卺酒。
今日来往的人这样多,在这样多双眼睛下,顾见绪也不可能单独与魏紫吾说什么,行完合卺礼便去了前厅宴宾。
而魏紫吾也跟着众位女眷去女宾厅用喜宴。
新房里顿时变得安静,萧令拂唤来自己的贴身婢女宝茹,想命她叫人借着上菜,用筵席上的汤水弄污魏紫吾的衣裳,再安排一出好戏。但她又想到了太子,终究是不敢让魏紫吾在英王府出什么岔子。何况今日是自己大喜的日子,若真闹起来,不单魏紫吾,连她的婚礼也要成茶余饭后的笑谈。便作罢了。
魏紫吾不知萧令拂的想法,这时正与众女一起饮着美酒,赏着歌舞。
章蕴长公主是先帝yòu_nǚ,又是太后的亲生女儿,自幼被宠着长大,自然是个豪放的,今日酒又喝得多,她看着魏紫吾,忽说:“魏都护是要回京了罢?你嫁人,他难道舍得不回来看看?”
章蕴长公主就坐在魏紫吾身旁,声音虽低,魏紫吾却也听清了,她倒是反应了一下,微微蹙眉道:“我也不大清楚我父亲的安排。”
章蕴长公主呵呵笑了笑,道:“紫吾,你与你爹娘生得可是一点也不像。”
魏紫吾对家人感情很深,之前周漓慧说木丁不是她爹的亲生子,她对这事一直心存芥蒂。陡然听到长公主说她与爹娘不像,无论对方有心无心,她难觉得有些不舒服。也慢慢笑了:“有很多孩子,都与爹娘生得不大相似。”
章蕴长公主点头:“这也倒是。”
章蕴长公主又独自饮会儿酒,她的双眸明显有些迷离,又叹道:“这儿坐着闷得慌,紫吾陪我出去透透气吧。”
章蕴长公主是长辈,魏紫吾只好陪她来到英王府的花园。这园子的湖泊楼台,倒是也建得别致,两人走着走着,长公主脚下一跌,魏紫吾赶紧搀扶住她。
章蕴长公主被稳当当地扶起之后,发现魏紫吾的力气在女子中倒不算小,笑道:“到底是习过功夫的,都是你爹教的吧。”
魏紫吾答:“是的。”她想起自己小时候,父亲是如何手把手教自己练拳法和剑术,教自己骑马弯弓。
章蕴长公主沉默一会儿,慢慢道:“记得七八年前,魏还长年留在京中,五六年前他还不时回京的,这最近三年,可真是难得回来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