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倒是镇定如常,命皇帝先处理行刺之事并继续殿试。
胆敢行刺太后,当众冒犯天威,皇帝的震怒自不必提。而且今次文科才出了事,武科这乱子更甚。百官都是战战兢兢,惟恐被怒火殃及。
侍卫将瘫软的大汉拉起,反剪双手扣押在地。一摸那人鼻息,发现竟已断气。
太医令亲自上前检查后,禀道:“皇上,此人被下过会致人神智迷乱,过度暴躁亢奋的药。”又特意道:“他乃是药效发作后,经脉暴涨逆冲而亡。”意思是并非太子殿下那一脚直接踹死的,殿下拿捏着分寸。
所有的武举贡生先前都报过名号,但皇帝也没太认真记,便问礼部大臣:“这人是什么身份?”
便有人答:“皇上,这人叫王震原,汝州人士。”礼部侍郎则加了一句:“皇上,这王震原还有个身份,是骆其成骆都督的亲侄子。”洛其成乃是夔州都督。
皇帝一听又与那些个掌着地方兵权的有关,更为愠怒。但行刺这事显然与远在夔州的骆其成无关,骆其成只要脑子没长疙瘩,都不会让亲侄子当众行刺。而这个王震原被人下了药,显然是被不知哪股势力利用算计了。
武科不比文科,都是当场出成绩。皇帝亲自点出一甲三名,命兵部排出二甲三甲的顺次。很快就有了结果。宣读名次之后,众位贡生上前朝皇帝行礼谢恩。几个公主一看,那状元倒是生得貌美端方,虽是武人,却一看便知将来是个儒将,却因出了行刺这事,失了先前兴致。
已近傍晚,太后便留了几个妃子用晚膳。魏贵妃自是求之不得。魏贵妃觉得,太子今晚一定会来慈颐宫。太后受这样大的惊,就算顾见邃再忙,也会抽时间过来陪陪祖母。
她上回见着太子,还是在集音阁远远地看了看。自然是想借今日的机会,近些多看看他。魏贵妃便拉着魏紫吾一直在正殿里陪着太后。
果然被魏贵妃给料准,晚些的时候,太子果然往慈颐宫来了。
太子跨进正殿,就见魏紫吾和魏贵妃坐在一起,魏贵妃拉着侄女的手刚好在说什么。顾见邃便只淡淡看两人一眼,回视线。
魏贵妃知道太子对她们两姑侄向来冰冷,她对他这一副眼高于顶,谁也瞧不上的傲慢模样,是又爱又恨。魏贵妃深深看了太子两眼,轻轻放开魏紫吾的手,善体人意地站起身道:“娘娘,既然太子殿下来了,那臣妾便先回翊华宫了。”
魏紫吾也跟着站起来:“太后娘娘,那我送送姑姑。”太子肯定有话要单独与太后说。
太后自是同意。
两姑侄现下才有机会独处,自然亦要说些私密话。魏贵妃便问了魏紫吾今日武试当场的情况,赞她急智护驾,又道:“,你说……这件事最可能是谁安排的?”
魏紫吾哪能凭空胡乱猜度,只能循着魏贵妃的心思,说些她想听的:“总之不会是表哥,他与歧王负责今次武科,出了事情难辞其咎,皇上也会对两人督办不力不满。”
魏贵妃点头:“这件事,实则是太子得利最多,因为太后身边的高手绝不会允许太后有失,谁都觉得,太子绝不会拿太后的安危作筏,不可能朝太后下手,太子才敢做得毫无顾忌。”
“……”魏紫吾沉默片刻,没有与魏贵妃说自己的想法,她觉得太子谁都可能利用,但绝不会利用太后。
当然,魏贵妃也就是跟魏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