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微嘶:“姑姑,我好难受啊,姑姑。”
“怎么了悠悠?”皇后被薛从悠的样子吓了一跳。
“有人算计我,在我的酒里下了药。”薛从悠举起手里的杯盏给皇后看,一脸难受道:“我……我怀疑是魏紫吾做的,自从我跳舞之后,她看我的眼神一直不大对。”
她身为皇后的亲侄女,带进宫的箱笼当然是粗略检视的,侍卫们不可能将她的私密之物样样抖开细察,她要带些药进宫,并不难。为求逼真,她甚至少少喝了一些。
“好个魏紫吾!”皇后哪曾想到薛从悠会给她自己下药,更想不到她全心以待的侄女会骗自己,当即大怒,想了想道:“很有可能是她,从前她是最受注目的一个,现下被你抢了风头,恨是一定的。而且魏贵妃最恨我,魏紫吾是魏贵妃侄女,自然一样。我这就去禀明皇上和太后,严惩于她。”
“别,姑姑,你听我说。我们不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薛从悠在皇后耳边低声道。
皇后听得先是皱眉,她想起太后的告诫,随后慢慢笑了,是啊,有周漓慧在呢,真出事拿她当替死鬼就成。谁让魏紫吾如此歹毒,居然想坏了她的儿媳妇的贞洁,这口气她可咽不下。
薛从悠暗里其实有些瞧不上自己姑母的能力,之前明明做了继皇后,还被魏贵妃压制那样多年,虽说魏那时风头的确劲盛,为皇帝开疆拓土,皇帝要给魏面子。但若换成她,根本不可能被魏贵妃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
皇后姑侄既有计议,迅速便动了手。
宴会接近尾声时,魏紫吾觉得自己的身体里有一团小小的火,令她有些许燥热。但她吃下的药是起效慢,后劲却绵长的一种。她喝了酒,燥热些也正常,就没有将体内细小的反应变化当回事。
若是这药起效快些,魏紫吾在大宴刚结束就去找魏贵妃,对方倒是能发现她是中了媚药。
因皇帝后宫众多,随着年纪日长,没有几个皇帝不借助房中药的。历朝以来,此类药物也是皇宫中最多。还有专给女子服用助兴的,因此魏贵妃自然是明白。
但可怜魏紫吾一个对这方面了解甚少的小姑娘,甚至都没有喜欢过男子,连什么是情动都不懂。当然不会立即想到自己是中了媚药,只当今日喝的酒后劲太足。
周漓慧等女孩用完膳便被送出宫,顾熙乐却拉着魏紫吾,不让她走,要对方陪自己去湖边吹吹风,散散酒气。
魏紫吾一惯是宠着顾熙乐的,当然是同意。
薛从悠喝得醉醺醺地跟过来,口齿不清道:“我,也去。”
几个小姑娘在湖边转了转,湖水在阳光下溶成金波,湖边繁花匝地,的确是景致怡人,但魏紫吾这时已觉有些头重脚轻,脑子里云缠雾绕,险些跌倒。
薛从悠见靠着自己的魏紫吾越来越沉,知道是这药效终于要开始发作,便指着花园里的一处密窗亭说:“我们去那亭中休息会儿再走罢。”
魏紫吾和顾熙乐都点头。谁料进了亭中,刚坐少顷,薛从悠又发着酒癫硬要顾熙乐陪她出去玩。跟着顾熙乐的几名宫女太监们自然也是以公主为重,便只留了一名宫女照顾魏紫吾,其他人都跟着顾熙乐去了亭子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