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城安在后面两个车身的位置,提声喊道,“别光顾着看路!注意队长!”
“什么?”南晏抬头看向伯青元,“我看他做什么?”
“不是看人,是看手。”方曼曼将就这个机会演说了一遍骑行手势,“你看前面是个十字路口,我们要在那里右转。”
她正说着,伯青元就举了两次手,然后指向右方。
方曼曼继续道:“连续举手是减速,举着不放是停车,抬右臂就往右转,如果斜着指着右下方,就是在示意地面障碍物,左边一样的。”
南晏记下,回了声“谢谢”。
方曼曼没说什么,只是过了一会儿,又忽然声音沉闷道:“你千万记好,别不把这当回事,等进了山区后,意外情况特别多,如果不时时警惕,是会死人的。”
南晏听见那个发音极轻的“死”字时,心头跳了跳。
一种说不清的悲伤从这个简单的字眼里传了出来,南晏甚至想回头问问,是不是真有谁死在那里了?
但下一刻,方曼曼又甜腻腻一笑:“吓唬你呢!牙牙真笨!”
南晏手下一晃,车轮画出了一个“s”型,又惊又汗地叹了口气:“曼姐,别叫牙牙了,我牙根发酸。”
两人就这么贫了一路。
方曼曼更是见缝插针地把骑行常识大概讲了一遍,那种谨慎小心的语气,莫名的,让人觉得心疼。
到最后。
南晏已经累到说不出话了,每一次呼吸都像在烧肺一样。
可偏偏伯青元还在加速。
汗水从一滴两滴变为成片淌下,打湿了所有人的t恤,热风一吹,倒是凉悠悠的。
“停一下,喝水。”伯青元举高手握了握,刹车,停在了公路边的一棵桑树下。
南晏浑身紧绷的肌肉立马放松,两条腿止不住地抖,怎么夸张怎么来,根本不听使唤,他没法了,连车都不敢下,就怕站不稳。
“今儿个可真热!”马文代一口气就喝光了半瓶水。
方曼曼都没来得及阻止:“呆子,省着点喝,路上哪有地方给你买水!”
马文代一屁股坐路阶上,憨憨笑着:“不怕,我背了四大瓶!”
李城安取下眼镜,边擦汗边叨叨:“流批!这种负重也就你能受得住。”
马文代摸了摸鼻子,略显害羞:“好歹当过几年兵,这点......”
他们正聊得热闹,南晏却突然打断,声音不大,但语气挺冷的:“你为什么从马哥包里拿水?”
一瞬间。
在场的人,除了伯青元,都看了过去。
“干嘛!”陈大爷扁着嘴,一脸愠怒地瞅南晏,“小屁孩乱说什么!闭嘴!”
南晏不让步:“自己的东西自己背,小屁孩都知道,你呢?”
陈大爷一听就气了,张嘴欲骂却又忍住,晃了晃脖子:“人家呆子自愿的!你管得着吗!”
南晏看向马文代,对方立即点头,老实巴交地说:“是是,我力气大,没事。”
“呆子!”方曼曼恨铁不成钢地叫了一声。
“诶!”马文笑着答应。
“你!你这么厉害,怎么不把我的行李也拿去背啊!”
“好啊好啊。”
“......滚!”
“准备走了,”全程状况外的伯青元起手机,回头说,“我在群里发了一份路线图,你们记得看。”
大家应了声,再次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