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的时间在大肆采购中很快过去，只是原本的两个人却多了点尴尬的沉默。

周玟过了一阵才发现自己的有些小心思在字里行间透露了出来，而接下来的过程便闭紧了嘴，一言不发——按照步茗的脾气，只要有人露出一点那方面的意思，无论之前的关系有多好，都会立刻划清界限。

靳长泉笑眯眯地看着沉默的两人——如果这个笑容被他亲手撕碎的下属看到了，恐怕会吓得活过来。

“两位，一起去吃个便饭，嗯？”

笑意满满的语气好像在对淘气的小辈说教，最后一个上调的尾音更是……

不正经。

出于对局长能力的信任，从头到尾靳长泉都没将两个人放在敌人的位置上，所以尾巴还是收得好好的，爪子也乖乖的藏在了手心里。

不过……局长为什么要派自己来啊？

没有质疑，并不代表没有疑问，靳长泉从不擅长公关，这是无数次乌龙的交恶后得出的最终结论。

一听到有吃的，步茗眼睛放光的点头，周玟也摆出一副“真拿你没办法不过你开心就好”的家长姿态跟着走进了简单的包间。

这次，“请吃饭”的目的真的只是为了吃饭，单看二十几样巨大的碗碟，都能体会出满满的诚意。

“唔……唔啊嗯嗯嗯唔……”步茗鼓着脸颊，努力在咀嚼的同时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请问……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周清的意思？”

周玟“翻译”，已经没有力气再计较步茗表现的有多没礼貌——对这群王八蛋就不应该这么客气。

“主要是局长的意思。”靳长泉牢记周清的叮嘱，答案格外的简洁坦诚。

“唔……”步茗还想说话，就被周玟一巴掌拍进了饭碗里。

接下来是成年人的对话了。

“周清到底想干什么——换句话说，给我一个不杀人的理由。”

靳长泉尴尬的挪了挪桌子上的碗碟，并不认为周玟太轻狂或无理取闹——就因为血统差点被打死、又差点被切除额叶当一辈子的实验品确实不是个好的童年。

“因为你够强。”

……

周玟深吸一口气，压住自己想要暴打眼前狗人的冲动。

“呜呜呜嗯嗯嗯……”

即使听不懂，也能从步茗小鸡啄米似的脑袋看出赞同，周玟又是干脆的一巴掌拍在步茗头顶，

“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面对着当年把自己打成狗的狼人，周玟将所有的理智都放在控制自己的拳头上面，但双眸间的深紫色仍然如同火种般闪耀着，一股黑洞般的吸引力直接传达到了靳长泉的灵魂。

“……看到了吧，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杀你。”毫不夸张的说，在这种特殊的压力下，无论修行的是什么体系，战力都会被压制到正常状态的三四成——再算上被周玟化为己用的部分……

这小子，当年应该直接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