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哼都没哼,不退反进地拿手环住了前面的人,拉着他又退了一大步,直到后背已经靠在了墙上才罢休。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全都集中神紧盯着那道越来越大的门缝。
屋内的窗帘被不知从何而来的风扬起,原本昏暗的室内被阳光侵入,半遮半掩地漏出了些许原本的面目。
谢迪的瞳孔骤然紧缩。
那暖黄色的夕阳下,赫然是一具被开膛破肚了的兔子尸体,兔子的内脏都被掏空了,整齐的摆在一旁,只剩下一对细小的肋骨支棱着。
血液从那对细小的肋骨上落下,在橙黄的阳光上划出了一道晶莹剔透的红色。
就在谢迪整个人僵在原地无法动作时,沈年已经放开了谢迪,进去一把拉开了窗帘。
失去阻挡的风裹挟更加浓郁的血腥味一路冲着谢迪扑了过来。
原本就想吐的谢迪被这血腥味一激,差点直接弯下腰去,但是看着折返回来的沈年,谢迪硬生生地忍住了。
不争馒头还争口气呢,人娇贵的影帝大人都没啥反映,他不能吐!不吐!
而旁边刚刚过来的贾悠然在看到门内的景象后,就尖叫了一声,随即便紧扒着身后的窗沿,这才没一屁股做下去。
这次门内倒是没有吃人的怪物,也没有骇人的黑暗,金灿灿的夕照甚至给这个房间镀上了一层暖意。
屋内一切摆设正常,只是所有的桌上,一具具的全都是动物的尸体,猫,狗,兔子,老鼠,青蛙,鱼,甚至还有写已经无法一眼辨别尸体。
这些尸体新旧有别,但无一例外全都被开膛破肚,有的甚至连四肢都被卸下,摆在了一旁。有的经过防腐处理,有的上面则爬满了蛆虫,而谢迪一眼看见的那具尸体下的血泊正在一点点地扩大。
而血泊之下,是红的发黑的颜色。不止这张桌子,每一张桌子上都有这样一层,或者该说是不知道多少层这样的颜色,它们层层叠叠,凹凸不平,将桌子的本色彻底地遮盖起来。
虽然谢迪硬撑着走进了实验室,但还是在撇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后,迅速回了视线,转而看向了一旁的铁柜子。
但他的余光还是能扫到之前他看到的兔子尸体,不知道是不是余光带来的错觉,他感觉余光有什么东西动了动,然后尸体旁边的光就被挡住了……
谢迪猛地侧过头,那人正垂着眼,睫毛投下了浓密的阴影,他曾在钢琴上翻飞的纤长五指此刻正捏在那尸体脆弱的肋骨上,血顺着他的小指正在蜿蜒而下。
那人感受到他的视线,抬起眼望向他,手上则把尸体放回了原位,动作很轻,却是毫无颤抖。
谢迪脱口而出:“你不怕吗?”
“怕?”沈年似乎是愣了一下,随即便盯向了自己沾了血的手,但很快他就笑着冲向谢迪,“也许吧。”
谢迪总觉得沈年的目光不太对劲,但还没等他再问出什么,就听到了清清楚楚的一声猫叫。
“喵。”与猫叫相伴的事贾悠然又一次的尖叫,谢迪本来就害怕,再被这声尖叫一吓,也跟着嚎了一嗓子,再抬头的时候,就对上了沈年似笑非笑的眸子。
“怕的话你可以抓着我,”沈年像是想到了什么,意味深长地补充道,“啊,抓哪都可以,用抱的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