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程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能存活下来的镜妖不是没看过自己的模样，就是没有情爱，绝大多数镜妖都带着爱上自己的宿命，图书馆那只……就是。”

肖烛小心肝抖了抖，爱情这么恐怖的吗？为了自己的小命儿，还是不要尝试了！

“其实他自己明白的，只不过是想找个人帮自己确认一下，”邱程就保持着望月的姿势，自顾自说着，“一个无法触摸无法沟通，只能通过人形见面的恋人，怎么看都不正常吧。”

肖烛闻言心里突然一抽，确认？

他可怜巴巴的望向邱程：“那他最后是不是……”

邱程点点头，闷声道：“会死。”

肖烛眼眶一热，他和邱程做了那镜妖走向死亡的推手。

邱程疑惑的转头，便看到肖烛颤抖着身体，眼圈通红，他叹了口气，起身抱住肖烛，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道：“宿命，即使没有我们他也会想办法确认。”

肖烛觉得胸闷的厉害，他趴在邱程的肩上，无意识的问道：“你是怎么发现他是镜妖的？”

“我也是无意间发现的，还多亏你提醒了我。”

邱程轻轻笑了一下，肖烛甚至能感觉到邱程胸腔的震动，他耳朵一热，将人推开，慌乱道：“我……我提醒什么了？”

“《秘密》啊，灵魂与爱情，”邱程见他情绪稳定了些，心情也跟着轻快了许多，“镜妖是鲜少能操控灵魂的妖怪，你那天看到的幻象和咱俩现在的灵魂互换都是他的杰作，《秘密》的最后，女主说属于妻子的灵魂消散了，最终嫁给了别人，然而男主却发现那个身体的灵魂依旧是自己的妻子。爱而不得的感情，复杂的灵魂，统统指向镜妖。”

肖烛下意识的感叹一声，他自己可没想那么多，还以为只是封面太过显眼，记得比较清楚呢。

“行了，回家吧，这件事情就告一段落吧。”

邱程站起身，跺了跺脚，肖烛的身体不是一般的弱，在这坐了一会儿，全身都要冻透了。

肖烛抬起头看了看邱程，鼓足勇气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你……真的是道士？”

邱程动作顿了顿，随即大笑了起来：“我要是道士还用这么麻烦去找什么镜妖？自己换回来不就得了！小时候看的书多而已，不要想太多。”

说着拍了拍肖烛的肩膀，快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肖烛拧着眉看了看他匆忙的背影，一时有些迷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邱程的话，虽然很有道理，但又觉得哪儿不对劲。

两人忙了一夜，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泛白，肖烛想了想：“要不还是别睡了，我煮点面当早餐，吃了直接去学校吧。”

邱程看了看表，还有半小时就是正常的起床时间，半小时还不如不睡，起不起得来先不说，就算起来了也不会太舒服，于是只好无奈的点点头。

肖烛得到回答，颠颠的跑进了厨房，煮个面条，拌个小菠菜，既节省时间又清淡。

邱程瘫倒在沙发上，听着厨房乒乒乓乓的声音有些犯迷糊，鼻尖隐隐约约好像能感受到热水的蒸汽，他猛地睁开眼睛，眼前真的有一锅沸腾的热水，自己手上还拿着一把面条。

“换回来了！”

肖烛兴奋的拉开厨房的门，一眼便看到系着粉色小猪围裙的邱程站在锅前发愣。

邱程呆头呆脑的动了动脖子，转向肖烛的方向，眼里的惊讶还没完全褪去。

肖烛噗的笑了出来，他赶紧捂住嘴，肩膀抖动的厉害，哈哈哈，他还是第一次看见邱程系着围裙的样子，太好笑了，明明自己穿起来很大，穿在邱程身上都紧绷着的。

邱程回过神来，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路过肖烛身边，快速的将面条塞到他的手里。

“诶诶！”肖烛在他身后叫住他，“围裙！围裙！你要把围裙带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