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浑身洋溢着愉快幸福泡泡的男人默默地闭眼想着:苹果真的是很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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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检查过韩宿也的手,惊讶地和季铭瑄报道结果:“季先生,韩小姐的伤口愈合的很好,过去手术接上的手筋也好了很多——”他口气迟疑了下:“看样子,韩小姐自己是有在家里进行康复训练吗?”
季铭瑄坐在沙发上正襟危坐,冷淡着一张俊脸,随意“嗯”了声,“那就是说,她的手伤是有可能治愈的,对吗?”不知道为什么,家庭医生总觉得今天季先生的状态有些不对,总是支支吾吾的,口齿也不怎么伶俐的样子。
他困惑的瞥了他一眼,不过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回应道:“是的,不过韩小姐不过十几天就能恢复成这样,的确很少见。”他还想再说,却被他挥止,季铭瑄按按眉心,“给她开药吧,顺便有什么注意事项写一下。”
清咳两声,他又默默添了一句:“对了,嘴巴上火了的药给我开一点。”
嘴巴上火?
家庭医生微微睁大眼,却又听坐在沙发上的顶头上司尴尬地补了一句,“算了,还是开一个口腔破损的药给我吧。”他努力维持住冷静的面具,抬眼示意他开完药就可以走了,等到他离开后才一个挺身瘫在沙发上。
他用手掌盖住眼,脸上出现了淡淡晕红,像是羞赧又像是恼怒般的咬牙恨声:“韩宿也你这个坏家伙!”
被说成是坏家伙的韩宿也这几天心情超级好。
自从那次占了季铭瑄便宜后,外加看他几天被她咬出的伤口都没好,又委委屈屈不敢去看医生,她就心情愉快地很。
事实上,韩宿也这也算是极少的几次接吻,所以毫无技巧性可言,她接的戏里从来没有过分的亲密戏,原因嘛,想想就知道是谁在其中插手了。
外面的季铭瑄没有动静,韩宿也有些好奇的从卧室门探出头瞟了一眼,瞬间被他懒洋洋倒在沙发上的姿势弄得哭笑不得。
“季铭瑄,你在干什么?”她抱着手臂挑眉,看着那个男人听到声音后佯装镇定地起身,放下原本捂脸的手掌,冷淡地开口:“没事,你有事?”果真是冷冷清清的口气,让人听了就不舒服。
韩宿也径直走到他身边坐下,翻出电视机遥控“啪叽”按开,把台拨到娱乐新闻节目。
上面的漂亮主持人说着最近一个鲜肉小生的新剧,又话锋一转提及他的秘密恋情。
她看得兴致缺缺,捅了他一肘子,“最近苏天有没有给我接剧本?”
季铭瑄隐忍地挪了挪,“没有。”声音凉凉的,混像谁欠了他百八十万没还似的。
“哦——”她意味深长地拉长声音,冲他笑得眉眼弯弯,一口白牙亮瞎人眼,“怎么,听你说话有点不对劲啊?”
“什么不……”他条件反射地就想反驳,说了前面几个字后才觉得不对然后默默瞪了她一眼,舌尖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我不和你说了,去工作了。”看着落荒而逃的男人,韩宿也笑得差点岔气,笑声嚣张气焰,让还没走进书房的季铭瑄又是一个踉跄。
——不、不知羞耻!
季铭瑄“哐叽”一声关了门,徒留韩宿也笑得欢畅至极的声音在门外,这个男人愣是僵了好一会才慢慢坐到办公桌前,目光飘忽不定。
季铭瑄深深呼出一口气,墨色的眸子里盛满无措和难堪,他暗骂自己的不争气,却又挡不住自己的目光飘忽到门外。
那里还依稀能听见韩宿也的笑声。
他还在想着她。
所以说啊,真是要了命了。
他靠在办公椅上,将视线投在桌子上的那张合影照片。
那张照片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她,一个是她的哥哥,同时也是他的挚交。
那时的她不过十六七岁大,眉眼青涩,却已经可以看见未来的美丽动人。韩白昼亲昵地搂着她,那时候细碎柔软的阳光明媚,她的笑容灿若春花。
——真的是,很漂亮啊。
季铭瑄安静地凝视着,眼底满是笑意,这个从来冷漠淡然的男人,笑起来的时候,竟也温暖得像是一轮太阳。
窗户开着,庭院的玉兰树生的高大,碧绿叶片在明媚阳光下像是流水般发出粼粼波光,其间玉兰花瓣簌簌落下,香气扑鼻,凛冽迷人。
室内香气弥漫,男人漫不经心地眺望远方,于脉脉阳光下,忍不住轻笑出声。
“小……也。”唇齿相扣,舌尖轻顶,这两个字简简单单,却异常绵软好听。
他喃喃自语着爱人的名字,蜿蜒的树影照在他的脸颊,浓墨重彩,美不胜收。
——真的是,很喜欢,很喜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