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这里的都是那些生活在最底层做着最肮脏低贱活的人,他们在这没有希望的地方麻木,陷入一种自我编织的幻境中靠出卖身体获取金钱,以酒及毒\\品进行生命最后的狂欢。
何婉柔是亲眼看着那个女人是怎样一步一步踏入那个看起来很美好但其实背后隐藏着吃人怪物的陷阱的。
它以可以逃避这个绝望的世界为诱饵一步一步诱惑着那个女人,用自己出卖身体的金钱换取那些短暂能够逃离这个世界的白色粉\\末,那个女人一天一天的消瘦下去,临死的时候活像个披着人皮的骷髅,原本美丽的秀发早已所剩无几,皮肤更是大片大片的溃烂,镶嵌在已经缩水只有巴掌大脸上的眼球仿若来自地底生物最邪恶的诅咒。
尽管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早在何婉柔离开那边筒子楼的时候她就已经下定决定要忘了这里的一切,但是那双眼睛,何婉柔这么多年来还是时常会从梦中惊醒,她还记得,那个女人死的前一刻是怎样的抓着她,用那双仿若已经快脱离眼眶的眼球死死盯着她,诅咒她,你也不得好死!妓\\女的女儿永远也只能是妓\\女,你一辈子也只能是个肮脏下水道的臭蛆虫!
蛆虫?
女人死的时候何婉柔还太小,还不太能够明白女人用尽生命最后的力气说出这番话的意思,但是她记住了蛆虫这两个字,这个东西她见过,只能匍匐在地上耸\\动着身体在地下下水沟最肮脏的地方生存着,丑陋而恶心,她不要成为那样的存在。
成长的过程中,每当被打,饿到要崩溃的时候,何婉柔也会在逼仄的筒子楼之间仰望楼栋与楼栋之间零星落下来的点点阳光,她是那样的渴望,为什么光芒照亮了大地却不能分一点点给她?
为什么她不能被爱?
楼栋尽头处的垃圾堆已经很久没人来清理过了,就算是在这样一个寒冬腊月的季节也开始散发出腐烂恶臭的气味,那可笑的自尊相比饿到发慌的胃已经不算什么了,何婉柔在翻找垃圾的时候甚至有些希望能够遇见一只老鼠,这样她就能将它打死带回去,脏不脏已经无所谓了,只要能填饱肚子,让她去做什么,她现在都可以去做。
那天晚上,何婉柔的运气很好,她翻到了一块被丢弃的小蛋糕,小蛋糕只被吃了一小部分剩下的都装在盒子里被随手丢弃在垃圾堆里,何婉柔找到的时候还发现了小蛋糕盒子底下的一小张纸片。
给我们最可爱的宝贝,祝你生日快乐。
宝贝?也是住在这片筒子楼里某户人家的孩子吗?是家人给她准备的生日蛋糕?何婉柔突然意识到原来在这片这样的地方还是有这样一个孩子被他的家人深深爱着的。
嫉妒,一种极度的嫉妒突然从何婉柔的心底不可抑制的升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叫宝贝的孩子都有人爱,为什么就没有人爱她?!
那些嘲弄的声音仿佛也在这一刻从四面八方全都升了起来。
“噫,好恶心哦,你们有没有觉得她身上总有股味?”
那是无论何婉柔洗了多少次都洗不掉的这片筒子楼的气味,在这里生活就连呼吸的空气都充满了酒以及呕吐物的酸臭味。
“切,你看,就她那样还不自量力,以为自己成绩很好吗?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考